人呐,终生都在渴求得不到或者已失去的东西,并痛恨别人得到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嫉妒的面目全非,不甘挣扎之后却发现,自己还是什么都没得到。
何其可笑。
皇后笑了笑,突然觉得这里很没意思,捻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那边众人紧张的注视下,叶冬凌在烈王身上扎了十几个银针之后,他终于醒了过来。
先是茫然的环顾四周,瞳孔仍涣散着,呓语道:“长丽……”
叶冬凌一愣:“他说什么?”
华妃心酸道:“这傻孩子,现在还念着长丽呢,方才分明不是见过苏言小姐了吗?怎么还记得那个狐媚子。”
苏家人的脸色都青了,然顾及华妃身份,他们敢怒不敢言。
叶冬凌没明白华妃什么意思,心里头灵光一闪,还没来得及捕捉到,便悄然而逝,只在她脑中留下划过的痕迹。
“母妃?长丽呢?”烈王一说话,身前那明晃晃的银针便刺猬似的晃动,令人心里不舒服,看着就觉得疼。
华妃受到先前的教训,这次跪坐在儿子身旁,却是不敢伸手碰触。
叶冬凌直接拔了针,对华妃道:“将烈王送回房中,寻常药石滋补即可。”
烈王那大大的熊猫眼越发乌黑发青,一双眼睛仿佛这才找到了焦距,看向叶冬凌良久,他道:“你别动长丽。”
那表情有些凶,然而他浑身无力,说出来的话倒像是祈求。
叶冬凌茫然:“我动她做什么?王爷,长丽已经死了。”
烈王睁大了眸子,猛地坐起身来:“你胡说,都是你害的……”
“她早就死了。”为了让他相信现实,叶冬凌神情专注又认真。
烈王怔了片刻,凶厉不信的眼神缓缓软化,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笑,抬起眼帘嘲笑地看了叶冬凌一眼,摇头轻轻笑了下。
那笑有三分鄙夷,两分轻蔑,剩下的全是你不懂的自我超然。
烈王:“呵呵!”
叶冬凌:“……?”这厮脑子被银针扎坏了?
华妃很是激动,抱着烈王嘘寒问暖,完全不管在场来客的死活。
扯了扯萧玉瑾的袖子,叶冬凌缓缓站起身来,她脚上无力,萧玉瑾便抱着她的腰,将她缓缓拉了起来。
一直沉默的皇后终于发现不对劲儿,问叶冬凌道:“你的侍女呢?”
她言下之意是为何事事都让萧玉瑾动手,扶叶冬凌起身,搀扶叶冬凌这种事,不应该是白苏和白英的责任吗?
从前这两个丫头就像是隐形人一样,做的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没人关注,如今少了她俩,反而让人觉得太子和太子妃这样亲密的举动,于此处格格不入。
叶冬凌看向先前走过的小路方向,想了想道:“母亲,她们奉命守株待兔,不知道会抓到什么人呢。”
皇后张了张嘴,似乎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声音微微带着责备:“你怎能让她们抓人,满王府的侍卫何需她们两个姑娘动手,她们的任务是照顾你,正所谓各司其职,她们这般擅离职守,须得好好管教一番。”
若是以前,皇后定然直接训斥叶冬凌不该胡乱安排,现在只能迁怒于人。
而这迁怒,为何会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话里话外都在为叶冬凌的安全考虑。
叶冬凌领悟了,调皮一笑:“母亲教训的是,臣妾会教训他们的。”(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