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完了,每个人都象婴儿一样地叫喊,我们知道被捕鼠器逮住了的耗子正等着人来干掉是个什么滋味了。”在中午收听了广播后,西婆罗洲坤甸兵营里的荷兰士兵们现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尽管他们还未与日军交战,尽管在昨天他们还要求抗战后援团出动更多的人,帮助构筑战壕工事,但现在他们失去了做任何事情的动力,活象一群被捆绑好,即将拖上屠宰台的猪羊,有的还疯狂的叫喊,有的却只能默默伤悲。
由于西婆罗洲西部地区多是沼泽,包括沿海地带,而且缺乏具有战略意义的地方,所以还没有与日军交战的机会。只有从英属北婆罗洲登陆的川口支队和第三十八师团是最现实的陆路上的威胁,但据防守在分界山那里的军队报告,日军显然还未翻过北部、东北部、东南部的山脉。
但这已经无关紧要了,人在绝望的时候,即便还未刀斧加颈,还能喘气活着,也和行尸走肉一般。尽管抗战后援团真的派出了相当多的人在烈日下挖掘着战壕,在荷兰官兵眼里也成了徒劳无益的事情。
“在日本人的恫吓下,荷兰人完了。”黄历在听取了从坤甸兵营前来报告情况的侦察人员的述说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终于到了该行动的时候了。
下午……,在荷兰官兵充分消化吸收了普尔坦的投降命令和日本人的威胁恫吓之后,黄历率领着他的士兵展开了蓄谋已久的行动。
随着几声枪响和轰鸣的爆炸,正在构筑海滩工事的后援团的华人潮水般、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鬼子如神兵天降般地绕过海滩工事,出现了。土黄色的衣服,丑陋刺目的太阳旗,反射着阳光的明晃晃的刺刀,这一切都让荷兰人胆颤心惊,集体失声。虽然日本人只有百多人,荷兰官兵还有千把人,但荷兰人知道这不过是日本人的先头部队,他们似乎看到了停留在海上张开巨口的舰炮,行将落在头上的呼啸的航空炸弹,以及源源不断登陆而来的日本军队。
日本人在远处的小高地上停了下来,膏药旗高高飘扬。一个被抓住的华人跌跌撞撞地穿过两军之间的空地,跑了过来。
荷兰军最高指挥官多尔曼少校面色苍白地接过了华人手中的最后通牒,上面用英语写着简短的话:“投降还是死亡,十分钟的考虑时间,否则就用大炮和飞机来说话。”
傲慢无礼,充满的胜利者的狂妄,但多尔曼少校已经无法顾及字眼,也没权力挑剔,他迅速招集了几个军官,用颤抖的声音征求他们的意见。几个军官面面相觑,讷讷而言,谁也不太想死战,可谁也不想第一个说出投降的话。
呯似乎是在嫌荷兰人拖延,日本人开枪了,距离足有八百多米,却一枪便将荷兰人的军旗击落。就是这一枪打破了多尔曼的犹豫,他无奈但很急迫地下达了命令。
结束了,一枪便结束了的战斗,一枪便结束了的人数对比悬殊的战斗。如同二战受降时,空投几个盟军军官,便能控制成百上千投降的日军一样。荷兰官兵选择了放下武器,象牲口一样被关进监狱和拘禁营地,遭受三年的野蛮而残酷的监禁。因为,他们还不知道日本人是根据武士道而不是根据《日内瓦公约》来处理战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