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他轻轻揉着我的头发,眼角眉梢上的伤口渗着血,却嘴硬地安慰我,说自己“没事儿”的时候,我却哭得像个孩子。
今年,我和喻烯月的平安夜就是这样——以一场冷战开场,再以一场血腥交战撑场,最后以一场口舌大战收场。
零点的钟声敲响,圣诞如约而至。
闹到最后,时间太晚,街道上一辆的士都没有了,所以我们两个狼狈不堪的人只能步行回家。
由于我的脚不能走路,最后喻烯月只能背着我,任由我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往前进。
皑皑白雪上是他深深浅浅的脚印,昏黄的路灯见证了我们的口舌大战。
“不是说不让你跟来的吗?你怎么还来?”我把头贴在他的右耳边,很享受地靠着他的肩膀。
“我是你的保镖啊,花伯父多少年前就说了,让我好好看管你。”
“哼,我的左眼都是拜你所赐,你算什么保镖?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瞎了一只眼睛?又怎么会被那种蠢货嘲笑?”
……
他又开始沉默了。
“我最恨的人就是你!”我紧闭眼睛,咬紧了嘴唇。
他脚步一顿,须臾又开始走起来,语气中掺着一丝无奈:“嗯,我知道。”
我失神地看着他的后脑勺,喃喃地说道:“不,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太多,不知道你额头传来的血腥气刺痛了我的心,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也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对不起。”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花苗,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你以为你是个挂空名的所谓保镖,就能战胜一切地痞流氓吗?”
“呃……”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有,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生气地跑出来,弄得自己扭伤脚?对不起有用吗?”
听到这句话,他尝试着为自己辩解:“这个,好像是你自己非要出门和别的男生约会的吧……”
“你管我呢!”
“以后还是不要了。”
“不要什么?”我莫名其妙地问道。
“不要再和别的男生约会了。”
……
喻烯月,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句话?
去年,被我撞到你和别人暧昧时,是你自己说的,你可以是我的保镖、朋友,甚至仆人,但绝对不是恋人。
所以,我没有理由去阻止你和别人谈恋爱。
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喜欢你。
那么你呢?
现在的你又凭什么,这样命令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