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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定是个噩梦!绝对是噩梦!她要回家……]
d市私立医院五楼妇科门诊
在休息区靠前排,坐着不少显露身孕的少妇,身边陪伴着笑得合不拢嘴的老公,其中有一位还傻乎乎的贴在老婆肚子上,说要听听未来大儿子的声音,不由得被自己妻子吐槽了一句,“我才怀孕一个星期,你能听出来个鸟!”呃,这位还真是说话不留情!
靠后面的座椅,是一些年轻的女孩子,三三俩俩的闺蜜好友在低头私语,偶尔也会因为突然出现的某个帅气医生发出一阵呵呵的轻笑,彼此交头接耳不知在说着什么,但是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都是属于青春的痕迹,活泼张扬。
而在休息区的最靠边位置,也是一个最不引人注意的小角落,那里有一团不明信息的未知生物,只见那人几乎是蜷缩在小小的座椅上,把脸埋在膝盖和手臂之间,及肩的长发披散开来,再加上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稍显阴郁又略带怒气的灰色气息,明摆着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所以呢,相对热闹的五楼,就唯独那么一角显得安静的诡异。
贺禹楠好不容易从问诊中抽出时间,她步出妇科门诊室,站在走廊上朝着对面的休息区看去,视线扫过第一圈时,她并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物,等到视线回扫时,终于停留下来,定格在那个阴暗的小角落。
因为今天真是非常的忙,所以,贺禹楠一找到了人,也没有过多去考虑那家伙怎么会周身都是暗色系的感觉,她迈步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立在那人身前,略微弯下腰,语气很轻,低声道,“thank you!文件给我就好了。”说完后,她抬手看了下腕表,嗯,还有一个小时,她就该下班了。
想了想,贺禹楠又补充道,“你要是没事的话,不然,等下我们一起回家?”今天本来是周末休息,但是,贺禹楠不能休,因为她有值班任务。
话说完好半天,对面椅子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甚至连声音都没有,简直就像一座人体蜡像一样。此时,贺禹楠才觉察到,这家伙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
“喂,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进去我帮你看看。”贺禹楠这句话纯粹是从恋人的关心角度出发,可是,在那人听来根本就是触到了地雷引爆线,刚刚还一言不发的小人儿,立马抬起了头,惶恐又急切的说道,“不用,我才、才不用你看呢!”
贺禹楠看着面前那张抬起来的脸,上面羞窘又气愤的表情,甚至连脖子都涨成了粉红色的一片,那双平日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此时更是水润得好像要哭了似的,只要那长睫毛一眨便会掉下泪水来。
“傻瓜,我只是问问你,又没有要对你怎么样,你干嘛一副——”贺禹楠说到这里,也突然顿住了,她微微挑眉思考了几秒钟,随后便顿悟般的噙着灿烂笑容,看向那只恼羞成怒的小兽,语气因为靠近而增加了湿热的温度,显得有点粘人,“呐,看来,你终于想起来,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咯!笨蛋兔子。”
听着贺禹楠的声音带着揶揄又好笑的情绪,再看着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模样,呜呜呜……钱小珊欲哭无泪的缩在椅子上,越缩越小,不要,不要啊!这一定是个噩梦,绝对是噩梦,她还没睡醒,她要回家啦——
事情倒带,回到今天早晨。
“嘀嘀嘀……嘀嘀嘀”床头定点的闹钟不停的欢叫起来,吵闹着要唤醒沉睡的主人,不多时,便从被子里伸出了一只手臂,把闹钟按停了。
贺禹楠轻轻打了个哈欠,从被子里坐起身,手臂向上刚要伸个懒腰,忽然听到被子里发出了低低的嘤咛声,那轻哼让她的嘴角不由得露出微笑。随后,贺禹楠俯低下头,手指掀开被子的一角,对着那只蜷缩在她身边的兔子,温柔安抚道,“我今天值班,你再多睡一会儿吧!”
兔子先是听话的点了点头,脸颊还带着亲昵的在贺禹楠的手背上蹭了两下,讨好的动物属性让人温暖至极。贺禹楠又多看了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几眼,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去浴室。
刚一走出卧室,就看到小真正斜躺在沙发上,嘴巴轻轻开合着,不知道是无意识的呢喃,还是在说梦话,睡相和屋里的那只兔子还真像,都喜欢蹬被子,又都喜欢把身子圈在被子里,真是一对儿有着相同习性的姐弟。
自从那天把小真从卧室里丢出去之后,少年虽然气的脸红脖子粗,但是,事后倒是真的没有再犯,或者说,从来没有再被贺禹楠抓到过他的违规行为。所以,某种程度上,贺禹楠对这孩子倒是没有一开始的那么讨厌了。
不对,也不能算是讨厌他,该怎么说呢?有点像是被人忽然侵占领地的感觉,所以自己会心情烦躁,但是当知道了对方没有任何威胁力以后,她也就完全忽视了少年。(贺女王就是如此,只有能够与之抗衡的人,她才会睁眼瞧一瞧,不然都是视而不见。)
洗漱着装完毕,拎着手包正打算出门上班的贺禹楠,忽然听到卧室房门响了一声,她闻声回头就看到钱小珊摇摇晃晃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如果不是必须直立行走的话,那只兔子应该更想用爬的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