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想了一想,对玄阳子道:“道长,你把情况给我说一说,我看看怎么弄。”玄阳子点点头,道:“我女儿叫徐静萍,这是随了她养父的姓,原本贫道俗姓关……不提这个,也是贫道愧对于她。贫道一个月前查访到女儿的下落,与她见了一面。结果就是刚才说的那样,她不肯原谅我……”张力微微颔首,看来这妹子对他老爹玄阳子道长不感冒,不过对她娘虚无师太——啊,不,真如居士,还是有母女之情的!这么一说的话,情况不难办!张力看了看天色,皱眉道:“现在天色不早了,你跟我先回我铺子,明日一早我们再去雨花台找你女儿!”玄阳子大喜,道:“好!一切都听小神医的。”张力带着玄阳子从三山门进了南京城,一路往自家店铺走去。走到南门大街的时候,张力忽然开口问道:“道长,先前我看你轻功很好,不知道长……”玄阳子还在琢磨着心事,一听张力这话,笑道:“贫道的轻功不值一提。我本是……唉,小神医也不是外人,我就说了。我本是龙虎山修道之人,于那符篆之术颇有心得。轻功只是末枝小节罢了。”张力猛地一惊,卧槽!这不是捡到宝了?自己那秘籍中的《符篆神通》,先前也翻过几页。然而上面全部画得鬼画符一般,自己完全看不懂呀!道长精通符篆之术,哈哈,哈哈哈哈……玄阳子见张力满脸兴奋之色,也不知他为何如此,小声道:“小神医,你这是……”张力收敛住心思,对玄阳子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一想到真如居士和静萍妹子即将母女相认,我这心情呀,嗷嗷地好!”玄阳子讪讪地道:“贫道也要和她们相认呀!”张力看了玄阳子一眼,笑嘻嘻地道:“那是自然!说不得,此事还着落在少爷我身上!”玄阳子讷讷地道:“少爷……呃……”两人一路闲聊,很快就回到三条营的铺子中。安子正在铺子外面给候诊的病人分发茶水呢,一抬头看见少爷领着一个道长走了过来,愣是惊得目瞪口呆!张力看着呆若木鸡的安子,哈哈一笑,道:“怎么这个表情?少爷我带着道友回来了,快,回去沏壶好茶招呼道长!”安子反应了过来,连忙道了声喏,快步走进铺子。这一句“道友”让玄阳子听得颇为受用,心想看来小神医对自己印象尚可,没准便能帮自己在真如居士面前美言几句……安子一进内院,一头撞见了正在往外走的高元良。高元良一见安子慌慌张张的神色,皱眉道:“安子,你干嘛呢?”安子一脸讶异之色,小声道:“我的亲娘四舅奶奶!高黑子,你猜少爷带什么人回来了?”高元良眉毛又皱深了几分,追问道:“少爷带了什么人回来”安子神秘地道:“少爷没带尼姑回来,居然带了个道长回来!我去沏茶了……”话一落地,安子径直往里屋走去。高元良大吃一惊,心里暗自琢磨:少爷这是干嘛?带了一个道长回来?等等,道长?莫非少爷想修炼那房中术?……就在高元良胡思乱想的当口,张力带着玄阳子走了进来。玄阳子一看见高元良,咦了一声,然后就皱起了眉头。高元良听见了声音,连忙给张力打了声招呼:“少爷……”张力微微点头,转头看着一脸狐疑之色的玄阳子,开口问道:“玄阳子道长,你怎么啦?”玄阳子收敛住心神,盯着高元良看了半晌,然后对张力道:“这位……这位道友面相颇有些奇怪……”张力一听玄阳子这话,顿时来了兴致,追问道:“哎呀!道长还会相面么?”玄阳子点点头,傲然道:“相面只是我道家的雕虫小技耳!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张力笑道:“不知道长说高元良面相奇怪,到底怎么个奇怪法呀?”高元良一听两人对话,也升起了好奇之心,直勾勾地看着玄阳子,想听他如何说自己的面相。玄阳子略一沉吟,开口道:“小神医这里是医馆,按说贫道也不该问……”张力撇了撇嘴,道:“道长但讲无妨。”玄阳子点点头,对高元良道:“阁下可是武将?为何一身布衣装扮?”这话一出口,登时把张力惊得脚下微微一颤:卧槽!高元良可不是先前出身于广宁右屯卫么?尼玛这道长神了?高元良看了张力一眼,见张力没有说话,便也沉默不语。半晌之后,张力对玄阳子道:“不知道长为何说元良是武将?”玄阳子高声道:“眉毛!这位道友的眉毛乃是旋螺眉!”张力一愣,旋即脱口而出道:“旋螺眉?”说完张力仔细地看了看高元良,先前自己并没有刻意去观察人家的眉毛,现在这细细查看之下,果然见高元良的眉毛与常人不一样,乃是螺旋状的!玄阳子摇头晃脑地道:“相经有言——旋螺之眉世间稀,威权得此正相宜。平常之人皆不利,英雄武职应天机!”顿了一顿,玄阳子又道:“这位道友若是常人,有此眉相必然事事不利,恐怕还会一命呜呼!可若是应了武职的话,那可是上上大吉呀!”高元良一听玄阳子说得有鼻子有眼,登时便信了九成九,叹了口气,道:“唉!不瞒道长,我先前也是在军中效力,年纪轻轻便混上了副将家丁的总教头,也算是一帆风顺了。不过后来母亲生病,我不得不离开军营,为老母亲求医问药……”说到此处,高元良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眼圈一红,落下几滴眼泪来!玄阳子一听高元良还有这等际遇,叹道:“世事难料!道友既然是为母亲之事脱离军营,乃是至孝之举,贫道心中景仰得很呐……相面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道友无需挂怀!”高元良黯然地点点头,心中一阵难过!然而,张力心中却是有如翻江倒海一般!是的!翻江倒海!自己穿越到这大明朝的尾巴上以来,心中正是存了逆天改命,灭了鞑子,拯救华夏衣冠的心思!然而自己并不是什么权贵重臣,只是一个小小的郎中而已!故而人前人后,自己这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从未提起过!玄阳子说高元良是武将之相?太好了!看来元良绝不是先锋之才,以后可以出镇一军,弄个集团军总司令当当!……张力还在那意淫之时,安子已经从内院出来,高声道:“少爷!茶水已经沏好了呢,您是带道长去客厅么?”张力这才收敛住心神,满面春风地将玄阳子带到了客厅。两人分宾主坐下之后,张力笑嘻嘻地看着玄阳子,开口道:“道长相面之术,在下佩服得紧呐!道长莫不如帮我看看,我是什么面相?”玄阳子一听此话,竟然不看张力,而是低头沉思起来!张力心里一惊,完蛋!难道自己面相险恶,流年不利么?莫不是英雄早亡之面相?!沉默半晌之后,玄阳子摇头道:“小神医的面相,在下早就看过了。不过却是不敢言……”张力眉头紧锁,脱口而出道:“不敢言?莫不是有什么凶险?”玄阳子微微一笑,道:“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呃,这面相说一说倒也无妨。只是小神医的面相,贫道实在是不可言啊!”张力眼睛眯了起来:“不可言?你刚才不是说不敢言么?”玄阳子应道:“都是一个意思。小神医当真想知晓?”张力来了兴致,连忙点头道:“正是!还请道长解说一二!”玄阳子点点头,沉吟片刻,道:“小神医这面相,实在是,贵——不可言!”张力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卧槽,道长这是故弄玄虚,拍本少爷马屁来了呀!玄阳子见张力这表情,显然是不相信自己所说,不由得高声道:“小神医印堂丰阔平正,两眉舒展,乃是贵相!而最最重要的,却是小神医的眼睛!”张力吃了一惊,道:“我的眼睛?”玄阳子高声吟道:“黑白分明精神彩,波长眼大气神藏。如此富贵非小可,位至居尊九鼎时!小神医,你的眼相乃是龙眼!这些话你千万不可向别人说起,否则便是杀头的罪过!”张力听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惊讶万分!尼玛“龙眼”?还位居“九鼎”?这不是说本少爷将来要当皇上?!这道长拍自己马屁是理所应当,不过他随便说个大富大贵就行了呀!扯什么“位居至尊九鼎”?不对,想必是自己修炼“天眼通”,这眼睛与常人已经有了很大区别,故而道长才看走了眼!想到这,张力打了个哈哈,笑道:“道长,咱不说这个了!道长今日便住在我府上,明日咱们去找徐静萍妹子,我帮你美言几句!”玄阳子一听这话,大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