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石剑又喝一声,令旗一挥,自率几千老弱病残,往西南下。
“哈哈……石剑用兵有韬略,然其兵力不行,这回,他必死无疑。”孟广宁走在最后,侧目而视侯赛因,哈哈大笑。
“孟大人,不管石剑行与不行,下官皆要节制其粮草。所以,下官请命,与候大人先快骑赴陕西总督府,将随军粮草大部调开,届时让石剑不战自乱,如何?”吴寒真镶上金牙,张口露金,满口发光,提醒孟广宁先别得意。
“嗯!吴大人此计甚妙,呆会安营扎寨时,尔等先走,本官待尔等走后,再向石剑说明,让他气得再吐一次血。”孟广宁感觉有理,点头同意。
吴寒真、侯赛因率押粮队伍,慢慢落后于三军,然后偷偷溜走,另抄小路,快马加鞭,先赴陕西,以断石剑粮草。
一干老弱病残,行程不快,至宣府时,已是黄昏日落。
石剑传令安营扎寨。
“贤侄,侯赛因、吴寒真率押粮队伍溜走了。”公孙文满头大汗,跑进中军帐里向石剑禀报。
“溜了更好,小侄还怕他们不走呢。”石剑不以为然,反而一笑。
“可是,大部分粮草让他们押走了,咱们一帮老弱病残,更无能平叛了。”公孙文心忧如焚,无心与石剑开玩笑。
“叔父,校场点兵之时,难道小侄不知何千招等用意吗?就这几千鸟兵,一看便知,他们欲置小侄于死地。所以,小侄才故意让宋子青率军由北而南、小侄率部由北而西,明是扰乱叛军,实是扰乱孟广宁等心思啊。”石剑见陆氏兄弟在帐篷门巡视,便附耳相告实情。
“请贤侄明示妙计。”公孙文似懂非懂,又茫茫然相问。
“呆会孟广宁必来相告侯赛因偷偷溜走之事,小侄则留他于中军帐内喝酒,你拿圣旨并黄金剑、骑我宝马,奔赴大同,找总兵满桂,请他借精骑八千、工兵二千予我,你领他们到真定西面密林,我在那安营扎寨,尔等用火箭袭击孟广宁的后帐营,高呼闯贼口号,我佯装大呼小叫去救他,逼走孟广宁或者趁机灭了他。他不是马上战将,必定惊慌失措而逃或是中箭而死。然后,让这几千老弱病残全脱下军衣,再加上从孟广宁手中多争取的五千套军衣,便有一万套军衣,全给大同将士换上。这五千老弱病残往后就作屯粮队伍使用。我则领满桂的万余人马去平叛。”石剑望望帐篷外,又低声授计。
“可是,粮草呢?”公孙文却还不放心。
“满桂肯借兵,必会赠予粮草。”石剑信心十足。
“若他不肯借兵呢?”公孙文仍有顾虑。
“昔日八大金刚结义,性格各异。满桂性暴却心善,祖大寿勇悍却凶残,吴襄奸猾且不会有好下场,徐缓是书呆子,岳森刚直得有些古板,罗中宝忠勇可嘉但谋略不足,袁长河智勇双全却不幸英年早逝。唯今只有满桂才能相助小侄一臂之力。”石剑坦然一笑,分析与自己结义之人的性格。
“好!”公孙文连连点头,不得不服石剑。
“另外,你传令雄樱会弟子,帮小侄查查魏秋婷的下落。小侄很想念她,更怕她有什么不测。好吗?”石剑继而又压低声音,坦诚相告自己对魏秋婷的思念。
“好!其实,叔父早已派人帮你打探魏秋婷的下落了。贤侄放心,敝会兄弟都很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公孙文点了点头,把雄樱会弟子早已开始打探魏秋婷下落的真相告诉了石剑。
“谢谢叔父!小侄给你磕头了……呜……”石剑闻言,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即向公孙文下拜。
“贤侄,别……”公孙文急急扶住他。
“报……孟大人求见!”陆明远远看到孟广宁而来,便大喊一声。
“你先进去避避。”石剑朝后帐指了指,示意公孙文先进去。
他抹抹脸上的泪水,托腮沉思,一副为平叛烦恼的样子。
“王爷,在谋划战略呀?”孟广宁皮笑肉不笑地走进中军帐里,见石剑托腮沉思,奇怪而问。
“哎呀,孟大人来了,一路辛苦。来人哪,送上酒菜,本王与孟大人于中军帐内对饮几杯。”石剑一副恍然清醒的样子,笑脸相迎孟广宁。
“王爷,你太客气了,下官还是去后军吃饭吧。”孟广宁却不敢与石剑同桌就餐,生怕石剑趁机落毒,置自己于死地。
“孟大人,不必惧本王落毒。哎呀,本王的恩师风大人还在孟大人手中啊。哈哈……”石剑却道破他的心思,强留他坐下。
“哈哈……王爷说笑了……风大人是首辅大臣,谁敢拿他作人质?皇上岂会点头?他虽然说为王爷统兵之事担保……”孟广宁甚是尴尬,满脸通红,找借口解释一通,却不再起疑心。
两人把酒言欢,皆是东拉西扯。
十余杯酒落肚,孟广宁生怕醉后误会,便借故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