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散安本想告诉阳宵子,后厨的米水不能再用了,却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来。
翌日,阳宵子众道士吃了米饭,也是大拉特拉。
“娘的,是我先占的茅坑!”
“去死吧,这茅坑,我昨夜就预订了。”
“啪……砰……哎呀……”
几名道士还为争茅坑打了起来。
凌散安等昨晚拉稀的十二人才稍稍恢复身子,闻得阳宵子在茅则里大骂他没良心,也不先告诉道众士厨房里的米水不能吃喝,忙捏着鼻子到茅则里拉出阳宵子等人。
两方对骂起来。
凌散安有气无力地道:“我昨晚本来想告诉你,你却点了我哑穴,让我说不出话,你活该。”
阳宵子身子摇晃了一下,待要指着凌散安的鼻子骂他,不料手一举起,他的裤子由于没系好腰带,却掉了下来。
“哈哈哈……”众道士见他滑稽模样,均指着阳宵子的命|根|子大笑起来。
凌散安指着阳宵子的命|根|子,道:“阳师兄,你这条太短了,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会出家做道士了,原来是因为这条太短了,没有姑娘家要你。”
阳宵子大怒,系好腰带,一拳打去。
“砰……”他一拳刚好击中凌散安的鼻子,打得他鼻血横飞。
“砰……”凌散安也不甘示弱,又回敬了阳宵子一拳,把阳宵子的眼睛打肿了。
“啪啪……砰砰……哎呀……”俗家弟子和众道士登时大打出手,双方都有气无力,打了一会,各自鼻青脸肿无力倒下。
“什么名派弟子?太不象话了。简直就是江湖小混混。”杜平见状,唉声叹气地离去。
后厨弟子闻得打斗之声,忙赶来看过究竟,见本派弟子打架,气急攻心,流着泪水道:“师父尸骨未寒,咱们却自乱阵脚,岂不叫外人笑话。”
躲在地上的凌散安大惊失色,惊叫:“什么?师父他老人家……?”
他见后厨子泪流满面,已知不假,不由失声痛哭。
“呜呼……师父……”重阳宫里登时哭嚎之声震天。
“此生不杀魏妖,誓不为人。”凌散安领头举起发誓。
全真教弟子纷纷发誓要报此仇。
他们守灵三月后,凌散安等十二俗家弟子和阳宵子等三十余名道士击掌为誓,谁先报了师父大仇,就拥谁做掌门人。
两派弟子各留几人留守重阳宫,其余的纷纷下山找寻魏秋婷下落。
天已微亮,东方露出一丝鱼肚白。
魏秋婷杀了玄机子,心中无比舒畅。
她下山之后,便飞奔上马,继续往山西方向而行。
她昼伏夜行,时跑走官道,时跑山路。
匆匆数日,她赶到了天龙山脚。
她知道她又重新暴露了身份,势必惹来更多江湖仇杀,因为魏氏藏宝太吸引人了。
所以,她不敢留宿客栈,更不敢进城找客栈住。
上山的路崎岖险峻,骑马不好走。
魏秋婷把马托付给山脚一户农家,然后怀抱爱子,施展轻功上山,欲找一处密林,将就歇息一夜。
残阳如血,苍山似海,天已黄昏。
“嘿嘿!果然欲夜宿山林呀?把藏宝图交出来。”便在此时,林中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只是有些冷漠,有些嘲弄,还有些得意。
“陈大海?”魏秋婷蓦然回身,果见是陈大海、蘖祖贵、杨光,周围还有一些锦衣衞张弓搭箭。
魏秋婷急道:“陈大海!我以前待你不薄啊!你何故如此对待我?”
陈大海冷冷地道:“藏宝图呢?”
魏秋婷心中痛楚无比,此时此刻,连她的恩师、昔日的旧部也为了她的藏宝图,不惜兵刃相见,这太可怕了。
她看着他们一个个狰狞的脸孔,个个眼睛阴霾,如魔鬼禽兽,张牙舞爪。
霎时间,魏秋婷只感手足酸软,心中大疼,气血翻涌,手脚发抖,全身哆嗦。
她说不出话,只有泪水无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