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红手大连队阵亡了三百余人,泰提修斯的拜占庭罗马军阵亡了五百余人,坦克雷德的圣旗连队也阵亡了十一名百战的骑士。
而这时候,这名亚麻色须发的诺曼小将,正与几名清查战场的扈从,踏着被鲜血肥沃的草地,朝着他正面而来。
“账面可以明分了吗?”高文在马背上,与坦克雷德相距数步,问到。
“缴获了三百匹战马,均匀分账,你、我和泰提修斯所部各分得一百匹。”
“坦克雷德,与你做生意,要比你舅父轻松得多。”随后高文自传令那边取来一卷书信,“现在我来读取战绩,科尼雅苏丹此次被杀死的四千五百五十六人当中,其中戴着锁子头巾的,和头盔的,共有一千一百四十人;有两千五百余是我大连队所……”
“别做梦了高文,没有我的圣旗连队的突击,你什么战绩都不会有!”坦克雷德断然拒绝高文读下去,“将来在编年的史书里,我们的族群才是此次战役里首号的功臣和勇士。”
高文举起手,将书信倒着扔在了传令的手里,嘱咐他收好,“也罢,不谈这些,该说说做脏活的问题了。”
“叫你的那个武装团去做。”坦克雷德说完,便转身跨上了马背,接着离去。
战甲和白袍上尽被敌人鲜血染透的高文,还未接受士兵们的欢呼,便走入了绯帐旁侧一处帐篷当中,几名营务士兵在莱特指挥下,给大公脱下披风,卸下了圣铠甲与头盔,而后是汗衫内衣,随后莱特举起盛满湖水的罐子,用绳子曳起吊起在帐篷的横梁上,随后水不断顺着事先戳好的洞哗哗而下,“胰子。”于是莱特将伊比利亚岛出产的胰子送到了亚细亚行军总管的手里。
洗浴干净,换上了便装的高文,这才走入了安娜所在的绯帐当中,他害怕刚才的形态,会惊吓到她。
“大蛮子祝贺你伟大的胜利,可以告诉我这辉煌的战绩吗?还是我亲自去询问泰提修斯?”安娜在那里,轻轻咬着笔管,笑着——高文觉得她这样,显得格外可爱。
还未等高文回答,外面的人声和粼粼的车轮声传来,高文的脸色轻微变了下,便顺手把门口的帷幕给拉下了,接着对身边的突厥军仆说,“用旗标把这裏给圈起来,辎重轻车和双轮车,统统绕道走。”
“怎么了?”看到这情景的安娜起身诧异问到,而阿格妮丝更是站在了她前面,挡住了高文。
“没什么,有些恐怖的景象你和阿格妮丝都不能看到,听我说——自今日起,直到明日傍晚,你俩与斯达乌拉乔斯就在绯帐内,等同禁闭,不准出去,更不准随意走动。”高文如此说到,接着就对安娜匆忙行礼,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