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军仆们在桥头堡前点燃了火把,对着拒马墙前的岗哨喊了句口令,很快对面就竖起两根火把,互相间绕了几绕,堡垒栅门接着便打开,高文骑着马,晃晃悠悠地准备踏过自己先前搭设的桥梁,准备返归自己的营地。
安条克的城区陷落后,高文将一部分军力布设在了宫殿区,和其他朝圣者领主一起围困亚吉的衞城,而其余的兵力继续驻防在奥龙特斯河那边的旧营地,方便裡外呼应。
周围的河川变为了纯黑色,但是天上的星辰却极度璀璨繁丽,高文看着对面自己营地的篝火,猛然间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忽然胯|下的萨宾娜嘶鸣声,马蹄失足,一声钝响,踏入了一块桥板的缝隙,高文身形朝着歪斜的方向急速落去,幸亏他反应很快拉住了缰绳,萨宾娜歪着脖子叫起来,奋力把蹄子立即拔了出来,才没让主人马鞍上摔落下来。
但是高文背脊上,却因为这个猝不及防的小事故,渗出了阵汗,浑身很不舒服,迎着舒爽的夜风,反倒耳轮有些赤热的感觉,高文抚摸了下胸膛,觉得心脏莫名跳动得有些急躁,有惊悸不安的感觉。
萨宾娜和主人都在喘着粗气,这时候,两名传令的兄弟会成员,打着火把,从桥梁那边气喘吁吁跑来,紧接着他们的报告话语,验证了刚才高文的“灵犀”,“大公爵阁下,在方才你去参加枢机会议内,泰提修斯将军忽然撤走了与我们相靠的营地,一直在监察的宿营总管阁下和布拉纳斯将军,急忙叫我们前来告诉你。”
“什么!”高文似乎有些吃惊,但又有些预感。
他反倒没有焦急着跑去勘合什么,既然泰提修斯事先答应了他,而后又反悔撤走,那就决计是追不回来的。高文在夜风当中,快速冷静下来,他在对原先的策划做出适应性的修正——泰提修斯要是走的话,路线会是哪里呢?他就安娜之前曾经与自己一起收集的地理图卷进行着推测,没过几秒钟,他就大声询问那两位报信者:
“阿普索玛特斯总督也走了吗?”
“他带来的克里特人衞队,和泰提修斯将军的营地是一体的,所以也走了。不过他在圣西蒙港是有许多船只的。”
“莫利托领事呢!”高文第二句询问说。
两位报信的兄弟会成员无奈地摊手,高文将手摆在下颔上,规划着泰提修斯临阵脱逃的路线,“这样一看,这位没鼻子的,似乎不会从叙利亚门走陆路跑啊!那么,他和拉普索玛特斯毕竟带走的是万把人,要走的话,路线似乎只有一条……当务之急,是要看看莫利托到底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