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传令骑兵在马背上急速平治时,高文本人则带着纹章官急速进入宫殿区,而后圣彼得教堂里,敲响了集合各位领主议事的钟声。
很快,泰提修斯带着皇帝兵马全数抛弃阵营跑路的消息,就这样传到了所有爵爷的耳朵里。前来参会的大家震惊、愤怒、失望,甚至几个意大利城邦的领事也面如土色,这样的情绪迅速弥漫在整个教堂的圣像前。
“你身为君士坦丁堡方的大公爵,应该要对这件事情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博希蒙德率先严正地询问,立在军事总参议身边的高文。
高文表示,这件事我事先也不知情,并且我去劝转过,但却失败了,泰提修斯根本不想与我见面,就这样自顾自地带着队伍脱离了我们。
“理由是什么?”沃纳伯爵非常生气并且不理解,但高文还未有给出答覆时,旁边态度更加暴躁的哈特曼伯爵却直接举起拳头诟骂说,“我早就说过,一个堂堂的君王,居然用阉人和奴隶来统率军队,这支队伍必然充满了奴性和柔弱之风,现在倒好,那个没鼻子的突厥奴隶,居然能把八千名强壮的理应有血气的男人们士兵们,统统逃离了和异教徒决一死战的地区,真是可恶哇!”
哈特曼伯爵的发言,激起了教堂内绝大部分人的愤恨,他们全都怒斥希腊皇帝的背信弃义之举,外面的天空阴云密布,这裏的气氛也是紧张无比。
高文看着这群爵爷,他知道虽然他们表面上怒气冲冲,但是内心已经充满了胆怯:狼来了,科布哈的七万大军真的来了,而此刻布洛瓦伯爵和诺曼底伯爵跑了,泰提修斯也跑了,这种临阵脱逃不但给人们以敌人异常强大的压迫感,还给其他人的心造成了激烈的动摇。
这会儿,忽然博希蒙德的目光转向他,带着利剑般的寒霜,飞掠在殿堂当中,后面的诸多诺曼武士包括坦克雷德在内,纷纷受到这种眼神的召唤,开始集中到自己身上。
高文瞬间激起了本能的防御机制,他当即将剑拔出,光耀在大理石地板上,“在主的面前起誓,泰提修斯和君士坦丁堡的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朝圣者?我高文身为圣职长上,也要带着自己的军队,星夜赶上泰提修斯,若是他再不回心转意,我便舍却大公爵的爵位,和他决一死战!”
顿时爵爷们乱作一团,齐齐说大公爵不可以这样,他们都害怕高文再带着精锐主力走的话,朝圣者还能拿什么去和科布哈对抗?而这时诺曼人见风向转了,便也知趣地将原本到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挨个退后了半步。高文还在那里义愤填膺,举着剑吼叫个不停,几位爵爷上前将他苦苦扶住劝慰不已,才把这位的脾气给摁下来。
高文喘着粗气,接着就半跪在瞻礼前,喃喃祷告了一番,接着转身,对着阿德马尔说到,“现在,我们所有的人马都猬集在安条克城区,围困着亚吉的衞城,再加上破城后还残余下来的四万多来自各个族群的市民,加上朝圣者,而今这裏已经有接近十五万人,而后与科布哈对抗,最大的问题不是武装的力量,而是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