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博希蒙德咬着牙,带着舒爽解气的叫声,拔出了鲜血四射的剑来,那文书转了个圈,被公爵上前一脚蹬翻,尸体仆倒在地上,而阿普利亚公爵用手摸摸脸颊,把面容都糊上了大把的血,就这样和威尼斯领事握手,“安条克城的商贸区一半是您的,一半是热腊鸭人的,合作愉快,只是希腊的皇帝那边……”
“没任何问题,圣马可城保障并许诺,这座伟大的城市永远是您的。”莫利托丝毫不顾忌血腥味,和公爵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几名卡拉布里亚士兵,将文书的尸体,从庭院拖到了耳房,再直拖到了教堂二层回廊上,随后从窗户狠狠抛了下去——在其下,是无数饥饿的朝圣者,既有骑士也有步兵,也有平民,各个派别的信徒都有,他们用碎布裹着躯体,眼睛冒着饥饿和愤怒的光,不问什么身份或是什么信仰,都统统举着火把,手里拿着可以杀人的武器——当那比萨文书的尸体,砸到了地面上后,众人上前撕扯啃咬起来,很快就把尸体咬得支离破碎鲜血淋漓,而此刻坦克雷德披着铠甲,站在刚刚抛尸的窗台上,对着众人大喊,“我们已经做了该做的,剩下的就是你们的,夺回应属于我们的!”
接着,嘴脸上全是尸体上血迹的人们,发出了骇人的呼喊,从各个街道上汇聚起来,朝着比萨人的堡垒势不可挡地涌去。
当两位贵妇从堡垒的门前走出的时刻,整个竞技场区暂时还对那边的情势浑然不觉,嬉皮笑脸的佣兵队长原本正在和属下作着“扔麦饼”的游戏:他们每天都会对着面前饥饿的人群扔出半块用粗小麦粒烤成的黑饼,叫他们哄抢争斗。结果看到贵妇出来了,即刻又靠了过来,大肆苟且了番,才将她们给放出来。
这两个贵妇捧着脸,从比萨商会往前慢慢而难堪地走了大约三百尺,在旧牛市的街口,出现了无数举着火把的士兵,正朝着她俩走来,刚准备避开,刚才那几个穿着斗篷的男子即刻走过来,握住了那两位贵妇的手,大声对士兵喊到,“我们都是一路千辛万苦朝圣来的,现在有出身贵族的女子因为饥饿不得已,遭到了那群比萨人的侮辱,你们身为基督的战士,是有剑的,告诉我们应该如何办?”
带头的穿着甲胄的人,抬手喊到,“爵爷们叫我们去保护比萨商会免收侵害。”
“那就代表他们以为肮脏无比的勾当,而感到心虚害怕了!”披着斗篷的男子们扯住了贵妇的手,对着所有士兵怒斥起来,“来啊,你告诉他们,比萨人给你们点点吃食,然后叫你俩进入堡垒里,给那群肮脏的雇佣兵异教徒摸上摸下肆意凌|辱的事情,我们是没有武器的信徒男子,但是在你俩的眼前,全是基督旗下的士兵,你俩不可以说出半句谎言,说!”
那两贵妇看着群情激愤的士兵们,吓得半死,只能低头表示此事是真的。
“这群玛门和别西卜豢养的杂种和恶魔,也许我们该用武器告诉他们,贵妇的贞洁不是他们能随意侵犯的!”这会儿带头的旗官浑身发抖,第一个愤怒地拔出佩剑来,“让我们去好好地‘保护’那堡垒里的蛆虫,喂他们吃地狱血池里的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