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柱外,几名杂役正呆在那阴暗的角落里,静静地听着……
皇帝死去的消息,不久后也传到了塔尔苏斯宫廷。
安娜比想象中的要坚强,她还有两个月便要临盆,是躺在卧榻上和高文在一起听到这个消息的。
“我父亲不可能死于莫名其妙的毒箭,这完全是场谋杀。”良久,安娜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接着就仰面闭上了双眼,呼吸有点紊乱不宁,她还是感到由衷的伤悲。
而高文则拍拍妻子的胳膊,站了起来,在卧室和衣橱间走了两遭,而后转身对安娜说,“米哈伊尔夫妻送来的密信,安娜你如何看?”
“我觉得父亲应该在临死前,将帝国托付给了我。因为父亲在活着的时候是不可能将御座让给任何人的,而现在约翰的行为等于是弑君篡位。所以大蛮子,只剩下我和你,以及我们的孩子才有资格夺取皇都的御座了。”
高文问那黛朵和布雷努斯呢?
“他两个算个什么,对手吗?我连说起他俩的名字都觉得玷污了我的嘴唇。对不起,我不是想有任何程度的傲慢和无教养,但他俩和整个色雷斯松地区我觉得光凭未来的外交就能将其轻松吞并。然后两者都送入修道院当中去颐养好了。你知道嘛,我妹妹到现在对你还是有些念念不忘,这让她魔怔了,老是做些和自身能力不符合的愚蠢行为。不过功成后,我倒是不介意继续保留她的荣誉和地位的。”安娜不屑地在卧榻上托腮回答说,好像在说一件轻松无比的举手之劳。
听到这番话,高文也只能点头赞同,其实他也一直对黛朵有愧疚之情,“所以安娜,现在我们进攻君士坦丁堡,真正将皇冠戴在你我的头颅上,你认为还有什么障碍?”
“唔往西的话,只剩下雷蒙德的劳迪西亚地区,它像个楔子插在布雷努斯夫妇和我们领国间,只要攻陷这裏,布雷努斯夫妇对我们也毫无抵抗之力,多数要直接降服。在北方的话,还有西奥多罗和他背后的皇都与佐治亚(佐治亚人)会对我们产生威胁,想要打通皇都就必须击溃他。最后,马拉什的亚美尼亚人、塞浦路斯的阿普索玛特斯,及安条克、阿勒颇这些势力,也会对我们产生威胁。”
“那就将小翻车鱼爷爷说的方案给改良下,我觉得……三年到五年内夺取皇都是没用太大问题的。”高文的脑海里浮现起地图沙盘和各种方策数据,仔细地想了会儿,对安娜这样说到,“届时我会在原来的大皇宫,正式给你戴上Romana的皇冠的。”
“你也一样。”安娜的眼神顿时坚定凌厉起来,她细细摩着自己的腹部,“父亲的遗业,只有我俩能发扬光大——孩子,我多么希望你能叫赫利斯托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