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暗地莫里斯和萨姆贝尔沆瀣一气,他们穿着昂贵的法衣,用最上好的贵重器皿,喝塞浦路斯葡萄酒,餐桌上的每道菜都盖着厚厚的东方香料,排场几乎能媲美埃及或巴格达的哈里发。
同时莫里斯敷衍了事般地写了封报告,让自己扈从携带着,要他坐船送回罗马城教廷,裏面称“所有对萨姆贝尔的指控并不属实,是有些世俗领主为了掩盖自身不虔诚所致。”另外莫里斯还吹嘘道“在圣城当中,我主的教区全都顺顺利利运行着,捐纳和税金都用来建设更多更美丽的教堂。病弱受伤的香客受到救助,将士的家庭均得到很好的照顾。”
秋末时刻,整个黎凡特海好像彻底平静下来。
埃及的法蒂玛又恢复和周围势力的商贸关系,安条克、耶路撒冷也是相同,除去倒霉的阿普索玛特斯丢失了两块领地外,其余所有都是极好极好的。
直到有一天,圣城的圣约翰医院总执事杰拉德忽然站在宗主教的官邸前,他的身后跟着名身材如塔楼般高大壮实的人,“他名叫迪姆,是来自塔尔苏斯城的塞琉西亚大主保人的禁衞旗手。他希望能见您。”
台阶上,萨姆贝尔倨傲地站在彼方,带着蔑视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木讷如庄稼汉般的迪姆,“你不是先前从奇里乞亚来,要在骷髅地为死去的戈弗雷守墓的人吗?”
“是,是的,俺来的时候还带了个钱箱。”迪姆结结巴巴。
“哦?”
“那是俺主人,俺主人捐纳给杰拉德医院的款项。”
“你这是在质疑?”
“不,俺主人来信对俺说,想问问他捐纳来的钱币是否到了杰拉德老爷的手里。”
萨姆贝尔耸耸肩膀,神情明显有点尴尬,表示自己从来不过问具体的账目细节,但等到有空闲的时候他会叫财务人员核查这件事,“务必要给出个清晰的答覆。”
迪姆憨厚地点点头,接着缩到角落里,这样的举动让萨姆贝尔暗中哂笑不已,想到“高文的身边全是这群满脑子小麦花的家伙,还禁衞旗手,简直要笑死人”。而杰拉德也是个纯粹忠厚的长者,三言两语即被宗主教打发了。
数日后,萨姆贝尔压根将这件小事忘却得干干净净。
此刻塔尔苏斯城宫廷内,高文正亲自代表卧床休养的凯撒,为赶赴皮西迪亚大边塞区的圣保罗毕业生举办饯别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