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皈依暂且押后不提我的凯撒殿下,虽然按理说您应随您丈夫的信仰,采用我们公教的礼仪。但是现在塔尔苏斯的两教合一成果这样寒碜,我可是无颜写成报告递送到罗马城去的。”宗主教气得直哼哼,而后他更是愤怒地从袍子里取出份纸卷来,“现在更是出现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
在高文和圣妹暗中勾结运作下,保罗派和自新会的会堂已慢慢融为一体,非但如此亚美尼亚教会、修道院也暗中加入进来,它们占据了安纳托利亚高原的大部分地盘,而安娜信奉的希腊正教会已退缩到了卡勒阿迪欧一处,由英格丽娜和琦瑟两位有权贵妇苦苦庇护着;至于原来相信高文会搞“两教一统”的安塞姆发现,自己实际的成果也非常惨淡。
再这样下去,异端的一性论将泛化,在小亚细亚和叙利亚地区取得巨大的胜利,这是安塞姆最害怕见到的。
更让安塞姆感到不满的是,保罗派和自新会寺院、会堂扩展速度极快,它们就像春夏季怒发的花朵般,蔓延到了整个高原的沼泽、盐湖、牧场、林地和各处村镇,而安塞姆统领的“塔尔苏斯公教会”这几年还窝在寥寥几个城里,并普遍不受欢迎和尊敬。
他刚才送来的纸卷,当被当着高文、安娜夫妻俩的眼前,由御墨官展开后,裏面赫然是份请愿书,作者居然还是安塞姆属下的一名低阶修士,叫罗兰·班迪内利的,本是意大利博洛尼亚的名在修的教会法年轻学生,现在竟明目张胆地写了封公开的请愿书要送给高文过目,裏面称“圣彼得教宗已陈旧腐化,塔尔苏斯国应该有自己的教区、教会和合适的主保圣人,并且要改革教法,让它更好地为耶稣子民服务,新生的教会既不要像圣彼得教宗也不要像希腊正教会,它就应该是‘塔尔苏斯式’的。”
“一—派—胡—言!”高文勃然大怒,当场将罗兰的请愿书给撕得粉碎,掷在绯色的靴子下,然后拍着扶手对安娜和安塞姆两位吼道,“把这个叫罗兰的流放到安格拉斯荒岭里的废弃修道院去。”
当赫托米娅受令退下草拟处罚令后,还在气愤当中的高文站起来,喘着粗气拍着胸膛向宗主教保证说,“马上我将高原里的十二所修道院一次性馈赠给阁下,明年开始西斯郡区、凯撒利亚郡区开始征缴十一税,请宗主教安心。至于安娜,我会快速说服她皈依大公教的,请给我些时间。”
待到安塞姆总算是满意退下后,高文与安娜穿过月下的宫廷回廊,在尽头处于处小小的浮动码头上,乘船泛舟于林苑的小湖当中。
“你又在欺骗可怜的安塞姆阁下了。”安娜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吹着塔尔苏斯城温和的风,在摇摇晃晃的船里于月色下看着自己的指甲红。
“我能怎么办?当初我和你可是举办标准的正教婚礼的,怎能叫你舍弃信仰!但我当初是靠得到罗马城大公教支持起家的,还是兄长彼得为我洗礼,现在又是列品圣人,也不方便朝三暮四——要顾及伦理道德的我,处在夹缝里多么难做啊!”高文挠着棕色头发,搂住娇小的妻子辩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