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在陆地上,波特兰和乔丹也带着部众,挨个挨跪在推罗的陆城城墙下,哀求守方收容他们,别让他们落入高文军队之手——波特兰明白,高文能杀他父亲,当然也能杀他!
这下推罗的守兵也懵圈了,这形势简直是戏剧性的扭转。
好在该城有不少军队骨干,都是本随雷蒙德东征的普罗旺斯人,先前雷蒙德被高文、博希蒙德联手打败(详见前文),手下星散流离,许多人去了阿卡和推罗充当本地撒拉森领主的“狗腿子佣兵”,背弃侮辱了基督信仰。但他们毕竟念着曾和雷蒙德的香火情,便收留了波特兰、乔丹和那两艘威尼斯战船。
赶到的安德奥达特和三万军队,又将推罗城给团团包围数遭,接着安德奥达特还宣告了波特兰的罪行,“背弃圣战事业,投靠了撒拉森异教徒,与基督战士死硬为敌。”
残酷激烈的推罗攻防战开始了。
此次安德奥达特绝不是要这座城市交纳赎金便能完事,他明显要根绝掉这裏的抵抗者,完全把它的所有权“当作一颗更明亮的宝石,镶嵌在巴塞琉斯和巴塞丽萨两位陛下的冠冕之上”。
感到绝望的推罗城便向埃及求助。
此刻埃及的政权掌握在宫廷禁军亚美尼亚人阿绍特手中,他的态度远较先前的大维齐尔艾弗德勒要草率,并渴望通过对外战争立威,开罗和富斯塔特的城中全副武装的各族奴兵禁军经常招摇过市,高唱激进恐怖战歌:
尼罗河中波涛动,金字塔边乱云飞。
昏昏浊世吾独立,义愤燃烧热血涌。
阿訇只知傲经文,忧国此中真乏人。
教会但知夸积富,社稷彼心何尝思?
贤者见国衰微征,愚氓犹自舞世间。
治乱兴亡恍如梦,真若安拉一局棋。
开罗维新春空下,奴隶连结为正义!
胸中自有百万兵,死去飘散千页经。
接着他们更加迫害犹太商人、科普特教会信徒,驱逐逮捕国内的官员和宗教人士,逼迫他们交出大批金钱赎身。
阿绍特接着下令亚实基伦港的舰队出征,北上援助推罗城,但在半途上却被耶路撒冷方的阿尔·鲁米将军(大维齐尔和哈里发在政变里丧命后,叛变投靠了鲍德温)带的舰队拦截,双方在雅法港外展开激斗,不久埃及舰队败退回去,整个开罗方形势更为窘迫。
待到棕枝节前夕,安条克的博希蒙德最终还是得到那个让他惊骇也痛心的消息——高文已准备携妻子安娜,和一对子女,进入君士坦丁堡,戴上皇帝冠冕了!
博希蒙德仰面瘫在了长榻上,望着天花板,莫名的堵塞和失落涌上心间,“等着吧高文,也许我会暂时屈从于你,但却在等待着合适的机会,我博希蒙德还是不会处在任何人的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