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后,安德奥达特把占据城堡对抗的三百名撒拉森、突厥和希腊人头目指控完毕后尽数枭首,又下令皮西迪亚边民军留城戍守,其余各军休整。
在此期间,安德奥达特忽然在军事会议上,控诉皮西迪亚边民军的步军统领官比雷尔,私下和托斯卡纳女公爵通信,有接受其教唆谋反的嫌疑。
话刚说完,就有数名斜披着花纹斗篷、戴着软帽配着利剑的“邮驿员”走入进来,将比雷尔押走软禁起来。
这似乎是邮驿员第一次以秘密警察的身份带走军队里的高级指挥官,在座的包括莫诺马库斯将军都不敢为自己部下说半句话,各个冷汗直流,因为蓄着蘑菇头的安德奥达特只是冷冷地说,“诸位不必惊恐,比雷尔将军的行迹马上自然会水落石出的,我个人相信他对高文陛下是忠诚的。邮驿员们会仔细审核他的信件和行为,定有公平的结果。”
接着安德奥达特高声继续说:“在西线陛下马上就要君临罗马帝国的皇都,而我们在东线的目标就是要完整夺占整个的黎波里!”说完他就对着地图部署说,“马上皮西迪亚边民军和郡民军分别据守的黎波里、贝里图斯、朱拜勒数个城堡,而我统率所有的主力南下,去攻西顿和推罗——是的,先前教宗曾经要求我们的目标局限在的黎波里,但现在教宗正统在巴里——新的圣座安塞姆·博尼法齐乌斯冕下已颁佈新的谕令,委托高文陛下为整个东征军的领袖,并拥有对整个的黎波里的宗主权,所以我们去西顿根本不用畏惧西居尔·马格努松的挪威军队,也不用被旧的谕令束缚手足。即光明正大说我们是去攻城的,攻下城堡后我们馈赠对方适当的犒劳,接着便打发他离开。”
另外,更南方的推罗战线上,还有雷蒙德的私生子波特兰在那里,于一支威尼斯舰队的支持下围困着这座富饶的城市。现在在安德奥达特这个高文代理人的眼中,推罗当然也是整个“的黎波里攻略计划”不可或缺的一环,安德奥达特在私下的军令里早就制定了“对挪威的马格努松以外交解决为主,对波特兰以军事解决为主”的方针。
但安德奥达特也未有莽撞,他将的黎波里取得的战利品分为了三份,一份额外犒赏所有的士兵,一份送去安条克的博希蒙德,还有一份送给耶路撒冷的鲍德温。
博希蒙德在安条克城里是百废待兴,而鲍德温也因对阿卡的围攻战及马上远征埃及的策略,对钱财军资的需求亦是迫切得要命。故而他俩都派遣密使,对安德奥达特也等于是对高文许下承诺,“贵方谋取的黎波里全境,我方不做任何干扰。”
另外当“苏特里城之变”爆发后,鲍德温的宗主教萨姆贝尔,和博希蒙德的宗主教莫里斯都在惊惶之余,打起各自的小算盘:现在表态支持托斯卡纳教皇和罗马城新教皇都不是明智之举,又没什么实际好处……
至于拉文纳被亨利第五拥戴的那位,更是和个死人似的,从来也不发声。
最后只有巴里城的安塞姆锐意结交,他派出使节分别接触萨姆贝尔和莫里斯,称完全尊重他俩在耶路撒冷和安条克教区的“牧首之权”,认可他俩对两地所有教堂、修会财产的主权及人事权。
更何况在此时,鲍德温也有意拉拢萨姆贝尔,希望圣城王国能摆脱教廷的颐指气使,从而依附于尤斯塔斯家族的王权。
于是萨姆贝尔和莫里斯也都在私下里默认了现有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