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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沈羽请到含元殿,命人为他斟了盏银针。
他揭开茶盖啜了一口,说:“年来日子过得糊涂,没留神已快立夏了,昨日听说公主为阿青缝了几身夏衣,倒叫我这个做亲叔叔的汗颜,待自己的侄子尚不如公主细心。”
小胖墩子噘着嘴埋怨:“三叔待阿青几曾细心过。”
沈羽淡淡扫他一眼,又对我道:“凡事有来有往,公主赠阿青衣裳,沈某也该回礼。”
我道:“沈三少实不必这么客气。”
去年轻描淡写一句想接凌娘子进京已是机关算尽,我真是怕了他。
沈羽悠悠地看了我一会儿,忽一展颜:“公主国色,沈某为公主作一副画罢。”
我还没答,小胖墩子欢呼一声:“三叔最擅画,阿青也要与婶婶一起入画!”说着,滑下椅凳,攀上我的膝头。
我只好吩咐人备笔墨。
沈羽亲自磨好墨,提笔时看了我与小胖墩子一眼。他背光而立,作画的样子倒是认真,偶尔侧身取墨,一束春光便歇在他的眼角。
辽东沈三少其实生得十分清俊,眉是修眉,眼尾是燕尾,亏得他平日一身锦衣佩玉徒增风流,若换了斓衫,就是实实在在的陌上公子了。
可是,这么一个清雅的人,却是整个大随,甚至整个中土大地上最闻名遐迩,天赋异禀的将军。分明只长我二哥一岁,朝中乃至远南与平西年轻一辈的武将,许多都受教于他,要尊他一声师父。
不过片刻,沈羽将笔一收,笑道:“画好了。”
我愣道:“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