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色只在皮肤出,见了之时须要防,一年半载多不退,定主家中有死亡,这一点我不是从眼前这女人的脸上看出来的,而是从她的手背上看出来的,她手背上那生出的印记,从我目测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有凶兆,”我很认真的,对着那女人吐了这么三个字出来,“凶兆,什么凶兆,”那女人问我,在问我这话的时候,她那语气,是十分淡定的,就好像我说的这凶兆,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似的,“这凶兆不会应验在你的身上,会应验到你家人的身上,”我顿了顿,道:“此凶兆因死气而生,也就是说,想要害你家人的,不是活人,是亡人,”“那你能看出那要害我家人的亡人是谁吗,”那女人问我,“一般来说,像这样的亡人索债,索的都是好几十年前的债,既然是好几十年前欠下的孽债,你要我现在给你算,那是很难算出来的,”我一脸认真地看向了那女人,说:“既然你来找我看相,那便是说,你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眉目的,”“要是有眉目,我还用得着跑来找你看相吗,”那女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些不悦的神情,“你不配合,我不能说看不出来,但就算是看出来了,也很容易出现差错,看走眼,”我给了那女人一个无语的眼神,道:“倘若真的看走了眼,对你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影响,可不要怪我,”“心生阁看相,最擅长的,不就是看走眼吗,你是不是因为走眼走得太多了,所以把心生阁的名头都给改了,改成现在这一八阁了啊,”在这女人进门的时候,我就感觉她有点儿不善,她这话一说,我立马就明白过来了,原来这女人,是带着怨气来找我看相的啊,她说心生阁最擅长的就是看走眼,莫不成她之前来心生阁看过相,但在我的记忆力,她好像并没有出现过啊,我也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跟这号女人看过相,“话可不能乱说,在这之前,咱俩应该是没见过面的吧,反正对于你,我是没有任何印象的,既然我没有跟你看过相,你自然就不能乱说我心生阁最擅长的就是看走眼啊,”我很不爽地对着那女人说道,“我没说你看走眼,说的是你们心生阁看走眼,难不成心生阁,就只有你一个会看相的,”那女人说,心生阁看相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师父,这女人说看走眼的不是我,难道她指的是我师父,我师父看相的水准,可比我高太多了,我看相都几乎没有看走眼过,他能看走眼,“谁看走眼了,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直话直说吧,”我道,“钱半仙,”这女人从嘴里说出来的,果然是我师父的名号,“我师父怎么可能看走眼,”我一脸不敢相信地对着那女人问道,“他要是没有看走眼,则么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那女人说,师父的坟被毁了,要说是死无葬身之地,也不是完全说不过去,难不成,师父的坟之所以会垮掉,就是他之前在看相的时候,看走眼了一次,“如此说来,我师父的坟垮掉,跟你家的事有关系,”我问,“他的坟真的垮了,”这女人到底还是安的什么心啊,一听说我师父的坟垮掉了,她立马就很开心地在那里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她说:“报应,这都是报应,只不过这报应,来得有些太晚了,”“你到底是来找我看相的,还是来找我?烦的啊,”我有些无语地对着那女人说道,那女人从兜里摸了一个信封出来,递给了我,说:“这是今天你给我看相的钱,收下吧,什么时候,你要是想找我了,就到西家村去找我,我叫阿西嫂,记住,一定要天黑之后才能来,”西家村,阿西嫂,天黑之后才能去,说句老实话,此时的我有点儿懵逼,但我心里清楚,这个阿西嫂肯定知道一些师父的秘密,西家村我是肯定得去的,但问题是,我应该在什么时候去呢,阿西嫂说我想找她的时候去,什么时候我才会想找她呢,阿西嫂走了,我打开了她给我的那个信封,里面装了一百块钱,一百块不多,但也确实够我吃两天饭了,今天早上,芍药姐来找我的时候,就说我今天有生意上门,还能赚两天的饭钱,现在看来,她说的好像都应验了啊,这个芍药姐,她真的是自己算出来的,还是提前跟那阿西嫂窜通好了,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给我看啊,不管怎么样,这事儿都是急不得的,我得好好地想想,不能贸贸然地跑到西家村去,要不然节外生枝,惹出了什么幺蛾子,可就有点儿不太好了,阿西嫂刚一走,芍药姐便笑吟吟地从三吉典当里走了出来,走进了我一八阁的大门,“有什么要指教的吗,”我问芍药姐,“我哪里敢指教你啊,”芍药姐呵呵地笑了笑,然后道:“今天早上我跟你说会有生意上门,没有骗你吧,”“嗯,”我点了一下头,说:“确实没有骗我,而且我看的这相,就只赚了一百块,确实也够我两天的饭钱了,只不过,钱虽然赚到手了,但我这心,却悬了起来,”“心悬了起来,”芍药姐呵呵地笑了笑,道:“为什么你那心就悬起来了啊,能跟我说说吗,”“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跟我装不知道啊,”我白了芍药姐一眼,道:“你和那阿西嫂合伙演戏来骗我,把我搞得提心吊胆的,你倒好,现在跟我装起了蒜,”“谁跟你装蒜啊,”芍药姐冷冷地回了我一句,说:“那阿西嫂跟我素未谋面,我根本就不认识,怎么可能跟她合伙演戏,”“既然你跟她不认识,那你怎么知道,她今天会来找我看相,”我问,“这你就别问了,”芍药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道:“那阿西嫂的出现,对于你来说,不是什么坏事吧,至少她可以告诉你一些,以前你不知道的事情,”“以前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笑呵呵地看向了芍药姐,问:“什么事情啊,”“能从她那里知道些什么,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无关,”芍药姐笑吟吟地看了我一眼,道:“在走进死胡同了之后,有个转机,再怎么也比没有转机要好嘛,”“阿西嫂让我去西家村找她,那西家村是个什么地方啊,芍药姐你见多识广,要不跟我说说呗,”我说,“连那阿西嫂是谁我都不知道,你说的那西家村是个什么地方,我更是不清楚的啊,”芍药姐顿了顿,道:“总之这是你自己的事,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原本想从芍药姐的嘴里套点儿话,可她没给我机会,在跟我闲聊了那么几句之后,她便回她的三吉典当去了,阿西嫂说天黑之后才能去找她,现在天已经黑了,我也有点儿想去西家村看看,但问题是,西家村在什么地方啊,连西家村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我还去个屁啊,如此一想,我也就把去西家村的念头,给打消了,时间一晃,又过了两天,傍晚的时候,芍药姐来了,“人家阿西嫂不是叫你去西家村吗,怎么你还不去啊,”“西家村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怎么去啊,”我一脸无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