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裏多希望霍怀玉倒霉,命令他出去和沧州武师对打的胆子张德茂还是没有的,赢了还好说,万一输了伤了,霍震霆和张昆仑,他得罪的起哪一个?这件事要他自己决定才行,张德茂也不能担这个责任。
“岂有此理!你说什么我们就要信什么?真要是个什么少东家喊的,你找出来给我看看啊,惹了事之后一句你做不了主就算完了?红口白牙,你倒推的干净!全像你这样,我们沧州人的脸都不用要了!”
“对!少废话,你说是谁叫的号,就让谁出来,否则我们听到的就是你们会友的镖号,要找就找你们会友镖局。”
张德茂心道,这场仗输了霍怀玉丢面子,赢了霍怀玉得罪人,总之都是不错的。于是叫过跟来的镖师,道:“各位朋友既然这样说,那就去东院请少东家出来吧,都客气点,他不是咱会友的人,要不要出来可要由着人家自己。”
几个镖师答应一声回身进了客栈,只见霍怀玉就在院子里呆呆站着,几个人连忙围上去,年纪略大的镖师陈德上前道:“少东家,你……你都听到了?”
霍怀玉茫然点点头,眼圈一下子红了,他并不是难受外面人要与他为敌,而是听见了张德茂说他不是会友的人,霍怀玉自幼习武,又在渺无人烟的天山一住五年,一直没有什么朋友。会友镖局这一个多月交的朋友比他以前所有认识人加起来还多。渴求同伴的少年十分依恋这种归属感,此时张德茂竟然说他不是会友的人,这个打击对他非常之大。
“唉!”陈德跺脚:“少东家,你刚才也真是有点淘气,为什么非得喊镖号不可,这下糟了,不打是过不去了!你无论如何也出去伸量一下吧。”看霍怀玉一副要哭的模样,他不禁心软,道:“少东家,你也别担心,这么多人看着,他们也就是挣个面子,点到为止,不会伤人的!”
“镖号不是我喊的!真不是我喊的!”霍怀玉委屈的真想哭,又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哭是很丢人的事情,只好拼命忍住。
“对!”陈德道:“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能承认,要不然就让人抓到把柄了!”
趟子手陈二是他的侄子,颇有些年轻气盛,他撇嘴道:“怕什么,一群人围着我们耀武扬威,好像要吃人似的,也不见得是少东家的对手,英雄狗熊,试过才知道!少东家我支持你!咱就是喊了,怎样?”
陈德打了他一下:“臭小子,你别在这儿添乱了!”看着霍怀玉,声音放柔和下来:“少东家,你也别怪镖头,我们都是靠力气吃饭的粗人,和你不一样。断了路就断了镖局上下百十口子的口粮啊。”
“嗯,我不怪。”霍怀玉吸吸鼻子,挺起胸道:“陈叔叔,你说吧,我该做什么?不过要要告诉他们,镖号真的不是我喊的!”
陈德点头道:“这个一定要咬定!我们得站住理!他们心裏信不信就再说了。一会儿你去和外面的人伸量伸量吧,能在沧州开门立派的都是高手,胜了更好,不能胜也不要紧,顶多我们绕道不走沧州罢了,少东家,你自己千万小心点!”
陈二撇嘴:“这次绕道我们以后怎么办?次次都绕?三十多条镖路里一多半都要打沧州路过,干脆关门别走了!少东家,依我说你甭想那么多,打服了他们就结了。”陈德怒瞪了侄子一眼:“你有本事你出去打,现在有危险的不是你,你就怎么痛快怎么说。”
霍怀玉道:“陈叔别担心,我一定会小心的,我都听明白了,打胜了外面的人,我们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