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江山如画金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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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攻坚城,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向来都是战争中最惨烈的一幕,也绝对是整个战争中最高潮的部分,多少古今男儿从中演绎一幕幕可歌可泣的故事甚至是传奇,这些传说让所有后来人热血沸腾,不能自己,但没有亲历其间,又有多少人知道其间之惨烈?之悲壮?

大散关高十余丈,临山而建,象什么掘渠断城中水源,挖地道以通城下,什么聚土成墙,与城中对射等等手段都无从施展,靠的就是一群群战士的血肉之躯,登上城头,与敌死战,取不得半分花巧。

就算是箭手掩护战士登城也是绝无可能,对方居高临下,射程比你远了近倍,上前岂不是成了对方的靶子。

所以,燕军自张弃起兵以来最艰难的一战终于拉开了序幕,甚至比之当年烟云山万绝寨跟革兰大汗脱脱一战差相仿佛,但角色之间却是对换了一下,攻城的一方换成了燕军罢了。

一天之内,各军轮番出动,在大散关护城河上填出了数条宽阔的土路,但伤亡也是不小,只一天的时间,伤亡就已经接近三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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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之才必为一代之用,你们给我想想,打下中原之后,那些豪门大族该怎么处置。”张弃坐在议政殿内,淡淡跟自己几个重臣说道。

他这话不是没有来由,他现在并不怎么担心中原战事,几路大军南下之后,战报几乎是两三天就能有上一封,战事进行的还算顺利,自是没必要为了战事担心什么,但他问这句话却是有原因的,世家豪门大宋立国多年之后产生的痼疾,这些世家豪门豢养私兵,群相勾结,横行不法,实是大宋走到今日的罪魁祸首。

但有一点却是不得不承认的了,虽说这些大族豪门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中原人才大多出于世家子弟,铲除一些对大燕未来统治造成威胁的旧有势力是题中应有之意,但若是一概而论,不分青红皂白,对这些豪门世家大开杀戒却是不行的了。

中原有多大,地方官吏大多出于大族,若是将这些地主豪门一扫而空,谁来给你治理地方,现在困扰张弃的就是这个,杀又不能杀,放任其行事也不可取,说是杀一儆百吧,怎么杀这个一就很费思量,这其中要把握的就是一个度的问题。

在起兵南下之初,这个问题就已经摆在了张弃的桌面上,但经过几个月的时日,群臣商量来商量去,依旧没有太好的办法拿出来。

到得今时今日,章州以在大燕掌握之下,凯州大部也已经打了下来,这个问题已经到了非要解决的时候了。

几个大燕重臣现在都是红着一双眼睛,凝神苦思,张弃看了也是一皱眉头,这些时日到着实苦了这几个人,给各路大军调拨粮草辎重,人员调配,打下章州之后还要派遣官吏前去安静地方,这些时日事情实在多的数不胜数,将几个重臣熬的精神萎靡不说,就是手下的官吏也被累的不轻。

打土豪分田地?张弃脑海之中冒出一个这样的年头,随即就被他自己否决了,那些穷棒子闹起来不是个事,不容易控制不说,这些人要论起趁乱抢些财物那都是一把好手,怎么治理地方那是一窍不通的了,一旦闹了起来绝对是祸害不轻,他可不是什么怜弱惜贫之人。

脑海之中灵光一闪,这些世家大族不外乎仗着在地方上根基深厚,盘根错节,互为奥援罢了。

“酷吏”这个词在张弃脑中一闪而过,“不如这样吧。。。。。。。。”

张弃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从都察院给我调些严刚方正的人出来,叫他们到各地方任职,先挫挫这些人威风,叫他们在军中挑选自己的下属,叫他们到地方上严格按照大燕律法行事,任期为两年,两年之后再议此事。”

周广皱眉想了半天迟疑道:“陛下,如此恐怕不怎么妥当吧?”

“喔?有什么不妥当的,说来听听。”

“都察院的人臣是深知的,个个铁面无私,年轻气盛,刚直敢断,在督察司中任职是极好的,但要放之地方,恐生祸乱啊。。。。。。。”

“此话怎将?”

“在政务上。。。。。。。不能一味强来,且章州,凯州方定之地,民心未附,要是这些人在地方是一个处置不好,再经有心人调拨生事,恐怕会生民乱。”

张弃笑了一下,周广心中却是一凛,这笑容之中怎么看也带着狰狞的味道,“民乱?我大燕数十万军队是干什么的?民乱不生则已,要是真有人敢生事,正好拿他们来整治给别的人看看,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些世家大族在地方上势力太大,一旦催逼过紧易生叛乱是不是?

这些我已经考虑了很久,后来却想,这些人是宽纵不得的,一旦在地方上跟我大燕派去的官吏纠缠不休,耽误了正事不说,我大燕朝廷威望何在,作乱不怕,真刀真枪这些只会些阴谋诡计之人不是对手,这事就这么定了,李山河督办此事。

再有,遴选世家子弟进我大燕书院学习政务,也好给这些世家大族些盼头,如此双管齐下,不信这些人还能闹出怎样的花样来。

过两年之后,再将这些都察院诸人召回,一紧一松之下,再有人拿什么世家出身说事,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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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只是三天时间,燕军顿兵大散关城下只是三天,大散关依然傲然矗立在前,城下尸横遍野,怕不有万余人之多,大散关城墙之上到处是烟熏火燎,再加上暗红的颜色,到处都显示着这一战的惨烈和残酷。

齐远洲一脸傲色的战在城楼之上,四下里都是手持大盾的护卫亲兵,见燕军有一次退了回去,呵呵一笑,回头对着自己的副将段彰道:“人都说燕军锋锐无双,个个都好似杀神转世一般,今日一见却是大失所望,也不是在我雄关之下血流成河,此战过后,必叫燕军不敢正窥我大宋雄兵。”

段彰却是勉强一笑,心下却是暗自恼恨,自己只不过是说了句燕军势大,不如向朝廷请求援军的话,这人就抓住此事,每每冷嘲热讽,真是不知所谓。

本来这位守备将军大人虽是书生,却颇有些胆气,虽是不能亲身上阵,但还能日日到得城上观看一番,也算得上是大宋文人中少有的事情了,但此人文人习气太重,城头血战连连,每日里都有成百上千的将士战死在城头,此人却是将沙场征杀看成了文雅之事,在守备将军府招了一群幕僚参军寻章摘句,饮酒狎妓,军中将士对此已经多有不满,要不是段彰在军中还有些威信,闹不好燕军还没攻进来,关内将士就得哗变。

就算如此,段彰非但未得这位上官一句赞语,反而屡屡出言嘲讽,这让段彰怎能不恼恨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