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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了一下，紫烟道：“想必表嫂也听说过大表嫂小产的事，以表哥对表嫂的信任，一定会告诉表嫂的，不错，那是我做的，非是紫烟心狠手辣，而是我不想让北府的长孙不是表哥的孩子，那样以后北府的家事岂不乱了，于是，我将衣服上熏上了麝香，并不时的到大表嫂的房里陪她聊天，惭愧的是，大表嫂丝毫没有怀疑，还很感激我的殷勤，在我听到她小产的时候，我的心不由自主的跳个不停，毕竟，大表嫂和孩子何其无辜，而罪魁祸首就是她们怎么也想不到的人，事后的一段日子里，我在梦里常常被惊醒，那一声声凄惨的哭声搅得我夜不能寐，直到英儿偷着去祷告了一番，我才渐渐地淡忘了这件事，但是在心底深处，每当我看到大表嫂的时候，永远都有一份怎么也抹不去的心咎。”

缓缓地立起身来，黛玉低声道：“烟表妹你可想过，或许王爷并不在乎这件事呢，而你却执意如此，让他知道真相后如何面对水家的先人，面对大哥和大嫂。”

低下头，紫烟道：“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不能让表哥的孩子以后身份地位尴尬，为了表哥，我说过，我什么都可以做。”

“还有……”黛玉抬眼看着紫烟，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昨天的事难道真是……”紫烟自嘲的笑了一下，道：“果真是心有灵犀，表嫂和表哥如今真是心意相通，连问起来的语气都是一样。”

没有应声，想起昨天水溶借故离开的神情，黛玉只感到自己的心轻轻颤了一下，随后垂下眼睑，装作浑不在意的道：“王爷也是因为不相信表妹会这样做，所以才问的。”

紫烟苦笑了一声，道：“表哥既然不相信，又怎会那样说呢，说不得在表哥和表嫂的心中，紫烟已经是狠毒无情的恶人罢了。”

轻轻叹了口气，黛玉轻声道：“烟表妹，你太偏执了，王爷和表嫂只是想不到表妹竟会这样做，其实对我们来说，这些事从没计较过。”

停了一下，黛玉道：“王爷从没告诉过我你做的那些事，在他心里，终究还是为你留了一丝余地。”说完这句话，想起昨天水溶故意找出的借口，黛玉忽觉得心里酸酸的。

自嘲的笑了，紫烟惨然的道：“一丝余地，自从娶了表嫂后，表哥还为谁留过余地，明明知道大表嫂的事是我所为，但是他却毫不犹豫的默认了纪姨娘的过错，表嫂不知道为什么吧，只因为那次纪姨娘和我说过表嫂的闲言，说表嫂身子弱，子嗣难养，而刚巧被表哥听到了，还有明明承认姑妃当初的遗言，却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食言了，你也听到了，在他心中，我和四表妹一样，他是不会答应的，可当初，他明明是答应姑妃的。”

站在紫烟跟前，黛玉轻轻地道：“烟表妹，人有时候真的会情难自禁，就像你一样，为了王爷，你连无辜的孩子都忍心下得了手，那你有何面目反过来责怪王爷食言呢，情到深处，谁也无法做主，心不由己，谁又能说得清呢。”

轻轻的笑了，紫烟道：“表嫂说的真好，情到深处，谁也无法做主，只是紫烟真想知道，表嫂到底那里不同，竟让表哥这样情难自禁，这个念头自表嫂嫁进王府开始，就一直让紫烟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