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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是我们班最后一次合照了吧……”班长眼中流露着复杂的情绪，似乎三年的笑泪与过往都映照其中。
他看着手中的照片，却始终看不清那一张张面庞，只剩下模糊的影像。
哦，这个人，我好像记得，以前和他一个寝室……不过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
“唉，终于各奔东西了，就送我到这里吧，今天下午三点就直飞上海了，记着以后电话联系，有时间约着就一起出去玩吧。”张立日戴稳了头上的黑色棒球帽，扛着一大包行礼。
“套路了你三年都没上当，好想成功一次啊，哈哈。”他在燕星胸口捶了一拳。
“走了。”张立日挥挥手，消失在机场的旋转门后。
滴——
滴——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北大园内，他手机上张立日的空号红标记格外刺眼。
班长手机停机，张立日手机空号。
盯着屏幕太久了，眼睛都发酸了。
我还剩什么？
叮铃铃……
“喂，小燕啊，你姑姑生病了，想看看你。”
“好的，我马上就回来。”
——
“小燕，不要伤心，人都有这一天，姑姑看开了。”
“还有救，北京的医院很好，我接你去那边。”
“小燕啊，我都看开了，你有什么看不开的？你不是在读易经吗，应该知道人要顺从自然规律吧。”
“……”
“小燕，你在北京的工作怎么样？待遇好不好？有喜欢的人了吗？”
“……”
后来的一天，他喝的酩酊大醉，在白棚里守了一晚没合眼。
还剩什么……
“燕总，这是这个季度我们公司的盈利，比去年同比增长了30%，不用多久我们就可以彻底站稳高端市场的主导地位。”
“您上次下达的研究任务也有了突破性进展，不知您是否愿意去那边亲自把手实验，那样或许可以加快研发速度。”
“不用，叫他们慢慢来，不用着急。”
“明白。”
……
他坐在椅子上遐想过去，却突然发觉自己很古怪。
手脚不见了，剩下四只锋利的爪子，身上还长着鳞甲和翅膀。
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他惊慌地撞开办公室大门想向人寻求助，却只引起惊叫与慌乱。
他被自己手下的科研人员抓住了，关在一个铁笼子中。
看着曾经自己下属惊恐而好奇的眼神，他心中灰暗。
能剩什么？
……
……
睁开眼，他首先看到的身下那堆积成山的黄金，然后是汉白玉的石墙，最后注意到四周的水池。
这是哪里？
他一时不知身在何方，好在仅仅一秒后就彻底醒了过来，想起这里是自己的洞府。
“又是这种梦……”燕星叹了口气。
自从转世以来他时常会梦到前世的生活，梦到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如果地球还在，那会是怎样的结局。
作为凡人，难免生离死别，遇到各种意外……
或许当他老死后依旧会像如今这样转世回到真身，但那样还不如一场意外终结未来所有的悲伤来的痛快。
既然不愿再回想曾经，那就放眼未来，他明白，这一生拥有无限的可能性，不会再被拘束于一地、一国甚至这片天地。
凡尘之上更有天。
他没有再想下去，注意力回到了现实中，这才发现自己正拿着一块金币把玩。
抚摸它表面雕满精美的刻纹，一想到身下那么多宝藏都是自己的，燕星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
“等等，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黄金的……”
燕星脸色微变，前爪触电了一般，如避鬼秽，立马松开了金币，任由它落在金堆上发出悦耳的轻响。
叮……
哗啦啦啦……
黄金滑落的声音在洞府内格外清晰，在燕星听来却刺耳而动听。
他赶忙从金山上爬了下来，远离了堆满财宝的房间。
这觉得很奇怪，他明明不在乎那些东西，可心灵和身体都不断催促他靠近一些，仿佛与生俱来的对财宝的嗜好。
他走到大厅，蹲坐在石柱前，盯着那个巨大的‘静’，有意让自己不会服从于本性。
但几分钟过去了，他依旧静不下来，只是强忍着不去看那些华贵的黄金。
“这是本性吗？”
燕星觉得自己变成龙后改变了太多，尤其是在面对财宝时，几乎不能抑制住心中的渴望。
若是暂时远离黄金，那样应该就不会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