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出身孤儿的祁沙来,他无疑与身世相似的包破更加熟络,两家人的祖辈数百年来都是兄弟关系。受此影响,风朗和包破也显得格外亲近。但他们两人不得不承认,当初的祁沙才是三人中最强的一个。
或许,是因为那时……他的年纪最大吧……
曾经不肯服输的风朗,曾经这样的自我解释过。他知道祁沙去了武当,包破去了少林,便如他来到华山一般。
公子总是未雨绸缪,喜欢比别人先走一步。风朗也一直很佩服公子。一是由于父亲风不然孜孜不倦的自幼教导,二则是因为公子他的确拥有一种令人钦佩的奇异魅力。所以,依照自己的了解,他从不认为公子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便如现在这样!
走在一群年轻弟子当中的风朗,双手环在胸前,略显懒散地怀抱住自己用了十多年的那把宝刀,看着前边面色阴沉的鲜于通,心裏头有些跃跃欲试。
他不喜欢这个复姓“鲜于”的家伙,自从他踏上华山的那一刻起,风朗就极其不喜欢这个中年男人,他觉得这个男人就像一条批着人皮的毒蛇!阴险,却又狡诈的懂得伪装。
他的师父受他影响,同样也不欣赏这个靠女人起家的华山掌门。而且,风朗清楚,大师伯虽然平时无从表达,其实也跟他们师徒一样。但就算这样,他们三人的反感情绪终究影响不到某些二代弟子的巧言献媚和跟风崇拜。
风朗徐徐前进,目光斜瞅一眼某位仪容严整、行止恭谨的同门师侄。在他的身边,还有个相伴而行,湛湛自得的小白脸。收回眼光,风朗的心下颇为不屑。这两个叫做岳肃、蔡子峰的讨厌家伙,一肚子男盗女娼,确学他们师父似的装得道貌岸然,俱是些无耻败类伪君子!
和这帮家伙被人并列,风朗的心裏当然不痛快。
可就有些极度无聊的家伙,要将他、蔡子峰、岳肃、以及那个白观,并称为“风岳白蔡,华山四秀。”,让他一直暗恼不已。心裏总想,若这外号被包破那个混球听到,恐怕定会说自己“风月白菜,狗屁不通!”
想到许久未见的儿时好友,风朗的嘴角不经意地轻笑了一下,但双手的摆放则已调整到了最易出手的位置。这些年来,他本就不错的刀法,现今更见犀利。家传的《波恶刀》,以及华山的诸多武功,练得都已不差。
否则,光凭辈分一项,他也挨不着四人之中的为首位置!
就在他小心注意之际,走在最前面的鲜于通豁然举手,示意身后众弟子戒备止步。
风朗抬眼望去,但见前边一块山石之旁,栓着一匹毛色纯白的高头大马,纤腰腿长,甚为神骏!再往上看,高约两丈有余的巨大岩石上,负手站着一人。
此人一袭白袍,霜染如雪,袍裾随风轻扬,让观者隐有飘飘欲仙之感。
他一怔之下,方才认出该人,便听掌门师兄的声音从前方清朗传来:“不才鲜于通,敢问阁下是谁,为何要挡住我等去路?”
石上那人,闻言先自不语,只是微微侧头,瞟了眼巨石旁边全无阻碍、空旷无人的宽阔官道,似乎觉得对方的问题有些好笑地回道:
“我叫殷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