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7(2 / 2)

对我说“生日的时候不准扔下我,我们两个人的生日都一样”的曾庭,不见了。

我无意识的,叹了口气。

虽然锺慎言和小澈有交代我放学后一起走,但是我的心情down到了最低点,完全不想有任何情绪上的交流和波动。

锺慎言的情绪其实很两极,不是以所谓自封的过来人的身份说教,就是元气充沛没有方向的鬼扯。加上我也暂时不想听到小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跟陆文的通话中,语气里特别的可爱与小小的撒娇任性。听着小澈说着其实很没有营养的对白,会觉得自己心裏有羡慕和惆怅交缠在一起。

离开学校时我避开了锺慎言和小澈,几乎没有施展轻功。

所以之后在“地下铁”遇见刘姿羽,任我智商再低,也不会觉得这是偶然。

走出教室的时候,我很刻意地看了曾庭一眼。他埋头在写着什么,没有注意到我的注意。那个时候,刘姿羽分明是在曾庭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一副等他一起离开的姿态。

如果不是刻意,怎么可能我刚刚走进店里点了杯柠乐,她就跟着出现。

既来之则安之。我看她一眼,没有招呼,也没有说话。

如果她跟我打招呼,我就有礼貌地回应,如果她打算和我畅谈心事情感,不好意思,我绝对奉陪到底。

这个年代不流行让男朋友给楚楚可怜的女二号这种情节了,动漫里偶像剧里都是强韧的邻家女生出头天。再说了,就算流行,我也不让。

于是刘姿羽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我就直接堵了回去。

她问:“你和曾庭真的在交往?”

我冷冷看着她:“不然咧?难道演戏给你看?有必要么?”

“茉莉清茶,冰的。”刘姿羽对柜台里的男店员说完,转身看着我,“演戏给我看倒没什么,我是怕他演戏给自己看。”

好吧,不愧是高智商优等生,真是会吊胃口,留悬念,让人不得不跟着她去寻求一个答案——就算知道那个答案只会对她有利。

“曾庭和我说过哦,他说觉得你很可怜。”刘姿羽的指甲在柜台上一下一下轻轻扣着,响声轻微,但让我心烦意乱,“他说每次看到你看他的眼神,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所以他才会尝试着逐渐和你接近,和你做朋友,想让你自然的淡化掉对他的纠缠。”

胡说,骗人,乱讲,鬼扯。

就算她的说法符合曾庭对我的行为模式的转化,我也绝对不要承认,绝不。

“我不信。”我咬着下唇,绝对不想对她示弱,“第一,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第二,凭什么就说我不是最合适他的人?”

“他一定能考上浙大,你呢?你最后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居然愿意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但是宋晴汐,我真的很想提醒你,把感动和喜欢混为一谈,你会耽误曾庭遇到更适合的对象。把同情和喜欢混为一谈,最后受伤的还是你自己。”

她笃定的笑容太气人了。

我是不是可以抓起一杯水直接从她头顶倒下去?虽然附近并没有合适的道具,柜台上只摆了一本书。那我是不是可以把那本书拿起来敲她的头?

我瞥了眼那本书,脑内着行凶的念头。书封面上写着的句子吸引了我的注意——“我都知道了;这一切谎言与妄想,卑鄙与怯懦。它们就像颜料和素材,正好可以涂抹出一整座成世,以及其中无数的场景和遭遇。你所见到的,只不过是自己的想象;你以为是自己的,只不过是种偶然。握得越紧越是徒然。此之谓我执。”

妈呀,为什么一个饮品店里会出现这么有level有taste更有feel的书……难道都是老天爷给我的试炼和启示么!

刘姿羽的大概也注意到我的心思被别的事情吸引了,干脆地提高了音量:“宋晴汐,感情又不是排队,等久了一定是你的。就算排队,我也在你前面吧?再说,如果我和你同时遇到危险,你觉得曾庭会下意识的护住谁?”

当然是他正牌女朋友的我!难道会是你么!

她那讨厌得要死的笑容一点都不减少:“我们,要不要赌一赌?”

赌?赌什么?是找小混混来测试曾庭会为谁出头?还是在大街上一起往车流里冲看曾庭先去掩护谁?幼稚不幼稚啊。

何况这样做,到最后受伤的没准还是曾庭。我不想要他受伤。为了我,或者为了刘姿羽,我都不想。

我很不争气地想起小时候听过的民间故事:两个女人都指着一个小孩说是自己的孩子,古时候也没有DNA检验啊,包公伯伯就说,你们拉着孩子的两只手拔河吧,赢了的就是孩子妈。孩子被拉得痛,大哭,有个女人松开了手,包公伯伯就英明神武地说,松手的是孩子的妈,不忍心的才是亲妈。

虽然很矫情,但是此刻,曾庭就是那个孩子,我就是他亲妈。

我毫不留情地嘲笑自己:宋晴汐你真是伟大到某个境界了。

而刘姿羽,我并没有觉得她才是配得起曾庭的那个白雪公主,但她也并不是白雪公主的邪恶后母。

她只是一个符号,提醒我注意那些潜滋暗长的不安,不适应,与不快乐。

现实真是很苍白,哪有那么多如电视剧一般的波澜起伏。

身边的人,并没有那么鲜明的脸谱,并不是好就好到纯粹如小白兔,坏就坏到不但不像个正常人类而且还成了渣。

我看着刘姿羽,端起了店员早就放在柜台上的柠乐:“我没有那么无聊,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你随意。”

柠乐杯子的外缘因为放置过久,布满了细密的小水滴,像隐秘的泪珠。

做好它放在柜台的男店员避无可避地目睹了整场谈判。他扬起头,给了我一个浅淡的笑容,充满了鼓励的光芒。

看看,看看,为了场恋爱,连陌生人都能给予我怜悯。

那么曾庭的靠近,是因为爱情,还是同情?

我全心全意,反覆练习的,究竟是爱情,还是寂寞?

我要怎么去确定,怎么去相信?

谁来教教我?

谁来救救我?

<strong>灰色空间我是谁 记不得幸福是什么滋味</strong>

坐在操场看台的老位置上,曾庭说“我们在一起”的情景,就像昨天。

一切都一如往常,橘红色的跑道上有人奔跑,篮球场上三人球赛进行得如火如荼。和每一个放学后见到的景况并无不同。

我看着曾庭慢慢向我走过来,阳光下跟随他的影子修长。

定定地看着他,他始终是我见过的,我认识的,我感觉里的,最美好的男生。

没有之一。

“那个……我……”大概他也不知道怎么和我展开对白,迟疑着说了几个字,又停住。

不稳定的声线,透露了他心裏的不安。

短短,短短的一瞬间而已。好像有些什么已经发生,又消散于无形。看不见的屏障把心挡在光年之外。

沉默持续着,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他的呼吸声在我身边,清晰可闻。我如果屏息,靠近他的胸口,也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

但是我听不到他真实的心声。

如果一直听不到,不去听,是他的悲剧,还是我的?

我终于还是开了口:“曾庭,在你心裏,我是什么位置?”

“什么位置?”他很茫然地看着我,“女朋友啊。”

“你决定考浙大吧?”我说。

“嗯。”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忽然换了话题,他还是配合着我的方向。

“你决定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次考虑过,我是不是会考浙大?你有没有哪怕一点害怕,我们有可能分开?”

“我……”他迟疑了一下,诚恳地看着我,摇摇头,“浙大从来都是我的理想,对不起,我确实没有考虑到你。”

他额角的纱布揭掉了,伤口还没有愈合,红肿的痕迹还在。和我心裏那个伤口的形状,大概是一致的。

伤口不止是因为他的无意,不止是因为刘姿羽的咄咄逼人,也因为我讨厌这样无能的,无法跟上他的步伐,如果他不等待我就不能和他并肩的自己。

这样的宋晴汐,让我非常厌弃。

“你有没有对刘姿羽说过,你觉得我很可怜?”

黄昏的混沌里,太过于认真凝视,会让眼睛异常酸痛。

而让心酸痛的,是他的沉默。

沉默有时候,就是最直接的回答,对吗?

“其实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我闭上眼睛,仰起头,试图缓解眼里心裏的酸涩肿胀的感觉。

“我那个时候……我……对不起……”

“所以,我在你心中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你问问你自己,如果有问题需要商量,然后确定,你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还是刘姿羽?”

“我……”

“算了。”我打断了曾庭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好奇怪,我的情绪变得一点也不起伏,语调里也没有了激动,我只是觉得累,倦意一直缠绕我,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气氛从尴尬变成冰冷,在我们之间流转。

曾庭不是不在意我,只是他把这种在意当做了喜欢。

同情和爱是两件事情,它们和幸福的距离并不相近,也无法等量替换,这一点,刘姿羽说对了。

原来有时候距离才是真正的需要。原来我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在一起”。原来我就一直站得远远的,不出现,不打扰,反而才更好。

我听到我心裏的声音。像一扇门,轻声地被打开,再轻轻地关闭,变成封闭的海。

宋晴汐,你啊,大概,要沉没沉没,然后再也无法呼吸了吧。

我不久前才和锺慎言说过,从一个地方出发,回到起点,是旅行。从一个地方出发,没有终点,是流浪。我和曾庭,从这裏开始,又回到这裏,却不是旅行,而是流浪。

阳光收回了最后一点明亮。我心裏的爱和天长地久,都再无方向。

站起来,我背起了包:“我先说吧,曾庭,到此为止吧,你自由了。”

“你说什么呢?”曾庭猛地伸出手,拉住我的手腕,“为什么?因为我曾经说过我觉得你可怜?可是那个时候和后来喜欢上你是两回事吧?是因为我送刘姿羽跟人起了冲突没办法跟你联络让你等我?兵荒马乱的我确实没想到,我可以道歉。如果是因为浙大的话,我们一定可以找出办法的,你不一定考不上浙大啊?”

他震惊的眼神,轻易又拉扯我的心疼。可是这并不是简单的,我能不能考上浙大,或者他有没有记得跟我联络的问题。

为爱一个人而离开他什么的,不适合我,也太老套,我并不是这么伟大的人。

但是如果一段感情很明白的就是一段误会,如果爱到最后只剩下彼此刺痛的回忆,还不如停留在伤害萌生的最初。这样至少,他想起我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一点美好。

这样就够了。

有些东西靠得太近反而看不清楚,有些事情要等时间过去才能明白。

就像我和他,是宇宙中两个属性不同的星球,围绕的中心,不存在于同一个位置。

“宋晴汐,我不接受。”曾庭站起来,遮蔽我全部的视线,“在一起是两个人一起做的决定,分手也应该是两个人一致的决定。如果你觉得暂时不能原谅我,那我们留一个时间冷静一下,一个月,好不好?”

真诡异。一般提出“冷静一下”,不就是分手的前奏么?所以,曾庭确实是温柔的人,即使分手是我提出来的,他大概也体贴的觉得预留一个缓冲期,比较好让我接受吧。

我以为我很颓废,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早报废了。我居然被同一个男生甩了两次。

那就冷,然后彻底静吧。报废的我点点头:“就要放暑假了,暑假后我们再研究吧。”

“然后呢?”

然后?我看着他,眼神里是明白的倔强。

和曾庭在一起以后,我才发觉“宋晴汐”变成了奇怪的,不同于平常的自我的存在。总是在自己也厌弃的别扭与忐忑里挣扎,完全没有平时面对任何事情一贯的利落干脆,坦率自我。

我不想他的世界里出现别人,也讨厌别人的世界里有他的位置。连坐公交车,如果不能坐在一起,我都会刻意地让他坐在旁边是男生的位置,而讨厌他和不认识的女生并肩坐。

心安与不安,都是因为他。看着他的时候,拥抱的时候,我才有安然的笑容。离开的时候,又轻易地被风吹走心上那一点的安全感。

才刚刚能在一起的时候都尚且如此,若真的在一起越来越久,也许就会演变到无法收拾的局面吧。

不管怎么说,不能在一起的惆怅,和在一起之后逐渐厌倦、彼此伤害,更加让我害怕。所以,打算就这样算了,好好地说清楚,就此告别,再无瓜葛。

而曾庭却问,然后?

曾庭从来就不是一个笨蛋,甚至,他其实比大部分人更加聪明,或者说,有智慧。智慧的层次,一向比聪明高。所以,他应该也很清楚,在我的心裏,在“然后”的之后,应该就没有然后了。

看,我什么都知道,除了爱情。

那些并不遥远的过去。手心交握的力度,拥抱的时候埋在他肩膀上的呼吸,轻柔的亲吻,十指紧扣的触感,从来没有在心裏变成模糊的形状。

但是我现在,很想要离开。

小澈推开了KFC的玻璃门,之后锺慎言明朗的“宋晴汐早上好”的声音,得以毫无阻滞地响起。

这家伙,也不管公共场合发出这么澎湃的声响会引起多少人注目。

我跟着小澈走进KFC,给抬头看我的锺慎言一个浮在表面的笑容,坐了下来。

锺慎言倒是不在意我的不诚恳,拍了拍小澈:“你们要吃什么?我去买。”

“我要可乐。”

“我也是。”我跟着小澈点单,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女生的特权。

“遵命。”锺慎言笑着去买东西。

小澈的右手流畅地搭上我的肩膀:“晴汐你的黑眼圈好深。”

“嗯。没睡好。失恋了嘛。”

我毫无意外地看到小澈投射到我脸上的眼神,弥漫惊诧:“就失恋?宋晴汐你要知道恋爱刚开始的一个月,总是充满动荡和不安的,就像新车的磨合期,很容易就觉得陌生,难以相处,其实彼此都认真一点,放松一点,互相再熟悉一点,就好了。”

“姚小澈你现在能充恋爱专家了是吧?”我瞪她,幸福的人最讨厌。

“我站在姚小澈这边。”买可乐回来的锺慎言举起餐盘大喊,加入阵营,“宋晴汐你这个幼稚果子,虽然心理书上说15岁到18岁恋爱的时候,常常会突如其来地为了些莫名其妙的没有理由的理由就分手,但是你这么辛苦才争取来的一个‘女朋友’的名分,这样就分手了也太可惜了。”

可能就是太辛苦,太漫长,太忐忑,所以真的到达那个终点的时候,会没有真实感。会觉得之所以需要花费那么长久的时间,灌溉那么多眼泪,都是因为从根本上,我就是不对的那个人。

“我好累。我认输不行么?是朋友就别逼我去战斗了,谢谢。”我拿过锺慎言放下的餐盘里的可乐,揭开塑料的顶盖,直接大口喝,浇灭心裏的熊熊火焰。

“真失了?”锺慎言殷切地递给我纸巾,“我还真的以为你苦尽甘来了。”

这家伙,也太雀跃了一点,我看根本是完全的幸灾乐祸。

“没办法,老天爷最喜欢从我身上找乐趣。”我耸耸肩。

“也许是老天爷想要给你另一个新的邂逅。”锺慎言眨眨眼,走起了言情路线,“失去过才知道珍惜,见过劣质品才知道什么是好货色。”

少来,就算分手了,曾庭也不是什么劣质品好不好。我一点也不打算掩饰我的不屑,直白地斜眼看着锺慎言:“初恋之所以无可替代,就是因为only one。就像金曲奖,你可以无数次争夺歌王歌后,但新人奖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这种纯情的感觉,锺慎言你这辈子都是没机会懂的。”

“我懂哇。”锺慎言看着我,鼓着腮帮仿佛委屈到爆。“我也有初恋过的!”

“几百年前?”小澈优雅地在可乐里放进吸管,喝了一口,问。

“算了。”锺慎言放弃了争辩。

“其实你们说,为什么人会想要爱情,想要一直和谁在一起?恋爱是为什么会开始的?”我看着装饰着彩色气球的天花板,轻轻地说。

“不知道。大概是基因或者潜意识什么的?”小澈说。

“那又是什么决定,非得是那个特定的人不可,没有办法替代呢?”我看着小澈。

“你们想得太多了,恋爱会开始当然是因为忽然觉得,嗯,生活太平淡了,找点刺|激来玩吧。然后带着这样的意识,就很容易遇到适合的目标,就开始恋爱了。所谓什么缘分啊,注定啊,都是鬼扯的,不要相信!”

“你才最不可以相信。”小澈握紧拳头,在锺慎言眼前挥舞,“禽兽啊!”

“反正我不像宋晴汐,这种幼稚的想分手就分手想和好就和好的做法,完全就是一时冲动,根本就是loli的思维。我的恋爱的开始虽然是因为总是抵挡不住那种双方之间强烈的吸引和在意,但是我恋爱的结束可是很冷静的。”

我要是真的有特权和曾庭想分就分想和就和,我就发达了好吧。就锺慎言那以恋爱次数为骄傲以换女朋友为新鲜感的来源的德行,有什么理由批评我。我鼓着腮帮白眼他:“就算是loli,姐姐我也是有态度的loli。”

吐槽与挣扎并存的气氛,一直是我和小澈、锺慎言相处的主题。

一切自然得就像有些事情没有发生,有些心事没有说破,有些伤害就像写在沙滩上的字迹,海浪随意的经过,就带走那些痕迹。

话题自然地偏离到待会的行程安排上。锺慎言想去看电影,而小澈想去唱歌。我反正每次都随大流,佩戴着“最佳跟班”的闪闪勋章,没有發表意见的必要,于是我打开锺慎言的包,拿出他的PSP,找到自己的存盘,开工。

“喂,宋晴汐。”锺慎言直接抽走了我手里他的PSP,“你真的决定选文科?”

“嗯。”我点点头。

高中阶段最后一次分班,暑假之后回到学校后归属的位置,我决定选择文科。

没有告诉曾庭,并不是因为我和他在所谓的“冷静期”,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选择了文科,我能理所当然的出现在曾庭身边的立足点,也就消失了,他在我日常生活里出现的频率,也就降到最低。总有一天,他也会消失在我视野的尽头,也许某天还会用我不曾见过的陌生温柔,牵着谁的手。

我显然不喜欢那个“谁”会是刘姿羽,但是这个也不重要。反正,不会是我。

这个世界上,所谓的转变和替代,就是理所当然的。相聚有时,离开就有时。爱有时,分别就有时。

就算我在课本的间隙,又恢复了写满“曾”字的印记,那也是因为毕竟“曾庭”这两个字,还是我无法绕开的在意。

这一段曾经。

想到的时候,心裏尖锐的疼痛就蔓延开来。靠近的时候,听到胸腔发出巨大的声响,感觉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的方向。

而离开的时候,却沉默轻易。

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