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桐拥着她说:“我知道我妈挺过分,今天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如果等下……”
听他这么说,薄雪就知道他并没有搞定他的妈,于是叹了口气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行了吧?”
舒桐忧郁地说:“不,没有必要,我不会再让她打你。如果她骂你,你也别忍着,让老太太知道不是人人都会迁就她的。人和人是平等的,她对你客气,你就对她客气,她对你不客气,你也不需要太照顾她的情绪,适当打击一下她也是好的。”
薄雪好气又好笑地说:“哪有你这样伙同外人坑自己亲妈的?”
舒桐扶额:“我这可是对我妈好,让她知道这个世界可不是围着她转的。”
薄雪好笑地问:“那你需要我等下做什么?”
舒桐搂着她说:“如果我妈如果过分了,你不要往心裏去,你明白她就是这样的人就行了,不需要当真。胡不说说得对,我不能一辈子生活在我妈的阴影之下,我得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为你负责。”
薄雪突然伤感起来,“如果当初你能这么坚定,小影姐姐就……”想到这是个伤疤,连忙住了嘴,并道歉,“对不起,我不该……”
舒桐坦然地望着她的眼睛说:“你没有说错,的确是这样的。如果当初我能有担当,小影就不会走上那一步……是我害了她。过去,我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面对妈妈和小影的矛盾只会像个鸵鸟一样躲着,让小影不停地受委屈。今后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让我的女人受一点委屈。”
薄雪说:“我不是想让你偏袒某一方,只是希望你作为旁观者和重要的维系人,能够坦然面对这种敌对仇视的婆媳关系,做到公正公平就行了。”
薄雪接着说:“我觉得儿子是婆媳关系的重要维系人,起着关键性的作用。有些人只会在中间挑拨离间或是逃避责任,给双方造成越来越深的误会,而不是起调剂润滑的作用。所以我认为很多婆媳矛盾,大多是儿子造成的,比如你。小影姐姐说了,她一和你妈吵架,你要么跑出去喝酒,要么偏袒你妈。”
舒桐眼角含笑望着她说:“你是不是专门去研究了婆媳关系,怎么这么有心得?”
薄雪为了解决将来怎么和舒女士相处的问题,专门上网研究了很多婆媳关系的帖子,还到处看攻略。但这么羞人的事情怎么好意思当着舒桐面说?所以她故意噘嘴道:“反正我不管了,将来如果我实在收服不了你妈,你千万让我一个人承担或是给我很大的压力。”
舒桐心疼地望着她说:“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
出人意料的是,虽然舒桐和薄雪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准备应付舒女士的刁难,但是舒女士却很平静。薄雪向她和舒市长打招呼,两个人都平静地点了点头,并且收下了她送的礼物。
这一切是不是太顺利了点?薄雪心裏惴惴不安,不时地和舒桐交流眼神,紧张兮兮地望着他。舒桐示意她安心,表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两人到的时候,保姆阿姨已经把饭做好了,直接开席。但是从薄雪和舒桐进门到默默吃完晚饭,整个过程中舒女士都没有发作。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吃完饭,舒女士准备上楼。
舒桐倒是忍不住了,先开了口:“爸,妈,我今天带雪儿回来,是以正式的身份带她回来见你们的。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将来我想和她结婚。”
舒市长展开一张报纸,装作没有听见,不發表任何意见。在这个家里,永远都是舒女士发言。
舒女士淡淡地说:“知道了。”
舒桐想了想,只好说:“谢谢妈接受薄雪。”
舒女士挑了挑眉毛,就要发作。自己养的儿子自己还不知道?他想用这句话把自己堵死。
她倒是想吼一句:“谁说我接受了?”但是她没有,只是冷笑了着说:“不用谢。既然你们已经住在了一起,又决定结婚,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我们不是普通人家,既然你们公开在一起了,就得公开露个面让大家知道。不然没名没分地住在一起,让别人见了笑话。她现在还是学生,对她名声也不好。”
提到“名声”两个字时,她故意加重了语气。她的一番话的确是有理有据的,看起来也是真心为舒桐和薄雪着想的,所以舒桐见妈妈让了步,自己也没有理由再强硬下去,各退一步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舒桐马上说:“好,那妈你有什么安排?既然你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们听你的。”
这话说得不软不硬,但是又透露着坚决,意思就是你同意我们在一起就听你的,如果不同意,就另外做打算了。
如果是平时,舒女士肯定早就蹦起来闹了,但是今天她没有。
左小影死后,舒女士觉得心存愧疚,所以放松了对舒桐的控制,任凭他一次又一次地反抗自己。但舒桐一次比一次过分,还找了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准备结婚。她认为这是自己处理不当的结果,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主动权要回来,让舒桐知道她在这个家的地位。
舒女士觉得儿子离她越来越远,就像一只风筝随风越飞越远。她渐渐从吃力抓不住线到现在感觉有线也收不回来风筝了。这是她坚决不允许的!
想到这裏,舒女士扯着嘴角笑了笑说:“我是这样想的,听说她父母也来到了这个城市,你看哪天有时间带他们父母上门来谈谈吧。你们若是想大办婚事,肯定得两家坐在一起商量一下细节。”
舒桐欣喜若狂,母亲竟然准备给他操办婚事,还主动约薄雪的父母到家里来!这个结果让他有点意外。薄雪也很意外,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
舒桐连忙说:“谢谢妈。”
舒女士笑了笑,上楼了。
两人从舒桐父母家出来后,舒桐一把抱住了薄雪,开心地说:“太好了,没有想到妈会同意。”
薄雪失笑地说:“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舒桐说:“的确,我生怕妈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想到当年左小影、姜琪头一次去爸妈家时所受到的屈辱,他真的觉得这次太幸运了,简直难以置信。
当年左小影第一次正式去舒家拜访的时候,舒女士竟然让所有保姆都回家了。她让左小影做饭、洗衣服、打扫衞生,说是左小影这样的女人只配给他们家当保姆,就该干保姆做的活儿。这老太太真是……
薄雪想到这裏,心裏疼了一下,然后假装好奇地问舒桐:“小影姐第一次去你家受到的待遇我知道了,我很好奇姜琪头一次去你家的时候,老太太想了什么招儿?”
舒桐的脸红了下,支支吾吾地说:“这……还是不说了吧。”他怎么好意思说呢?
薄雪故意揶揄地说:“说来听听嘛,我也长长经验。回头万一你妈再拿这招儿对付我,我也提前想好怎么对付。”
听舒桐说完后,薄雪却笑不出来了。
原来姜琪头一次去舒桐家里拜访的时候,老太太知道她是个清高的大学老师,要面子,所以想了一个办法:将姜琪所在大学的校长和当时的教育局局长都请到了家里。姜琪站在那里尴尬得不行,而老太太却当着客人的面说:“你们看看,你们学校的女老师越来越不安分了,不好好教书,天天想着怎么靠男人飞上枝头当凤凰。”
姜琪当时扭头就走了。舒桐也不敢说什么,只不过后来悄悄跟姜琪领了结婚证,但没办婚礼。
薄雪感叹说:“能和你一起的女人真不容易,敢嫁给你更不容易。”
舒桐拥着她说:“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薄雪无奈地笑了笑说:“是在说小影姐和姜琪。我比她们幸运。”
舒桐扬眉问她为什么。
薄雪看着他的眼睛,欣慰地说:“真的,我一直不赞成你原来的处事方式。但是现在不错,你有原则,孝顺你妈,但是不会一味地妥协。男人嘛,就该有原则,这才像爷们儿。”
舒桐有点汗颜地说:“你说得对,之前如果不是我,也不会造成悲剧,是我害了小影……”
薄雪赶紧捂住了他的嘴,说:“傻瓜,前些天我梦见小影姐了,她没有责怪我,也没有怪你,还冲我笑。她祝福我们一定要幸福,还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
舒桐抱着她说:“傻瓜,我也梦见她了,她也让我好好照顾你,让我们一定要幸福。”
周五,舒桐早早地陪着放学的薄雪去见了她的父母。薄雪的继父依旧对他巴结讨好,而薄雪的妈妈对他依然冷淡却不失礼貌。
舒桐简洁明了地说明了来意,并邀请薄雪的妈妈和继父明天去他父母家里商谈婚礼细节。薄雪的妈妈虽然出身贫寒,但是她的父亲当年是山村里唯一一个有文化的人,受父亲的影响,她从小知书达理。多年来的磨难让她变得内敛和沉静,她心裏什么都明白,但是说出来却很委婉。
她说:“舒先生,首先谢谢你照顾我的女儿薄雪,我和她的父亲都非常感激,但是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所有的人都愣了。薄雪的眼泪几乎要流出来了。她知道,妈妈一直对舒桐不冷不热,可能是还没接受舒桐,没想到她当着他的面提了出来。
舒桐很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阿姨,您有不同意的权利,但是我想听听原因。您在担心什么?”
薄雪妈妈说:“雪儿还小,正在上学,学业为重,我不同意她在上学期间成婚。”
舒桐说:“这个我明白。我们的打算是先订婚,等她毕业了再结婚。”
薄雪的妈妈说:“我也不赞成她毕业就结婚,我希望她在社会上先把工作安顿下来,多接触一些人再做决定,因为我不太赞成她和你在一起。”
舒桐还是很耐心地说:“为什么呢?阿姨觉得我不够好?”
薄雪的妈妈由衷地说:“不,是太好了。你是我见过的修养和人品最好的孩子。虽然我了解你的时间不长,但是从你的眉目之间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干净坦荡、难得的好孩子。但是你的家庭条件太好了。我们中国人讲究门当户对,我们雪儿跟你实在是不般配啊!”
薄雪忍不住说:“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薄雪的妈妈用目光制止了她,说:“讲究门当户对自有我的道理。双方家庭条件太过悬殊容易有矛盾,特别是家世差的那一方,容易吃亏。我们薄雪需要付出很大的精力去适应你们家的规矩和生活方式,压力会很大。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父母是绝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是不是?”
舒桐低下头说:“您说得对,开始我的母亲的确是有些微词,但是现在她已经同意了我们的事,并且邀请你们明天晚上去我家商量订婚的细节。”
薄雪的妈妈担忧地说:“我希望雪儿安安心心读书,毕业后找一个跟她一样条件的、普通家庭的男孩子,过平凡的生活。这些天,我也在电视上看你和你父母的新闻,你们的生活是我们不敢想象的,我也不想雪儿将来过这种生活。”
自从薄雪跟妈妈简单介绍了舒桐家里的情况后,妈妈就一直在电视上关注着舒桐一家人。继父倒是越看越欢喜,多次说:“这闺女是要嫁进皇帝家里做儿媳妇了啊!”在他眼里,一市之长可不就是皇帝么,市长的独生儿子可不就是太子爷么!更何况舒桐这么优秀。可是妈妈却越看越担心,眉头几乎都没有展开过。她半夜都睡不着,一直对着电视发呆,还不停地念叨:“这都是命啊,这可怎么办。”仿佛薄雪马上就要掉进一个火坑里。
妈妈接着说:“对不起,我们真的配不上你的家庭。我不想雪儿将来成为众人的焦点,更不想她为了成为你的太太而重新适应一种生活,压力过大。我们是普通人家,希望过简简单单、平平静静的生活。”
她的一席话说得在情在理,而且全是事实,别说薄雪,连舒桐也陷入了深思。继父急了:“你这是干什么啊,孩子们喜欢对方就好,你干吗考虑那么多?我们雪儿这么漂亮也很优秀,何况她是个幸运的孩子。”他所指的“幸运”其实是指薄雪死而复生的事。
继父一直认为薄雪是死了又活过来的,跟普通人不一样,所以对她存了一些敬畏。
薄雪突然发话了:“算了,不用说了,我听妈的。你不同意,我们就算了。”说着她不敢看舒桐的眼睛。
她的妈妈和舒桐的妈妈不一样,如果妈妈是无理取闹,不让他们在一起,那她也有抗争的勇气,但是妈妈的的确确是为她好,而且她和舒桐之间存在的问题和她自己心裏担忧的事情也确实如此,她没有办法不听妈妈的话。
舒桐的心痛了一下,怔怔地望着她,然后垂下眼帘说:“阿姨,如果这是您的意见,我会尊重您的选择。雪儿是个孝顺孩子,我也尊重她的选择。但是,我不会放弃,会努力解决您说的这些问题。如果有一天我解决了这些矛盾,请您重新考虑我和雪儿的事好吗?我真的爱她,请您给我们一个机会。”
薄雪诧异地望了舒桐一眼,眼睛里全是心疼和安慰。气氛沉重得几乎让人窒息。最后薄雪的妈妈说话了:“是的,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但是,如果你们坚持试一试,我不反对,明天也可以去你家。你们的确不合适,但是如果你们想尝试一下也好,路不试着走走,谁也不知道怎么样。雪儿年轻,如果她想选择这条路,我也会支持她。”
薄雪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妈!”
薄雪妈妈哽咽着:“我只是提出自己的意见,你长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如果你觉得舒先生值得你爱,那你想和他在一起妈妈也会支持,无论你做什么选择妈妈都会支持你。”
薄雪含着眼泪搂着她的肩膀说:“妈,他对我很好,我想和他在一起。你说得都对,但是我想努力一把。”
舒桐深吸了一口气说:“阿姨,我也会努力的,把您说的那些问题都一一解决。我会保护好雪儿,让她不受伤害,开心幸福地跟我一起生活,也会照顾好你和叔叔。”
薄雪的妈妈含着眼泪欣慰地点了点头,但是心裏却还是忍不住地担忧。
第二天下午,舒桐接薄雪一家到了舒家。
舒女士平平静静地接待了他们,让保姆准备了水果、茶水。但是薄雪妈妈还是觉得心裏有点不安,从舒女士冷冷淡淡的目光里她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是既然来了,还是强忍着不安跟舒女士寒暄。
舒桐见妈妈这个样子,也觉得心裏不安,只好努力调节着气氛。虽然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大场面,但是这种场面还是让他紧张出了一身汗。
薄雪也有些紧张。头一次经历这种场合,她头脑发蒙,跟在妈妈身后,连继父都成了她的依靠。
简单的寒暄后,舒女士阴阳怪气地说:“薄妈妈,您也知道,我们这种家庭一般是不会找你们这种小户人家的。但是既然你女儿有本事把我儿子的心俘虏了,他又不听话,非要跟你闺女在一起,我也只好同意给他们办婚事了。”
所有人都挺尴尬。舒桐说:“妈,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薄雪妈妈心裏的不安反而放下了。做母亲的都有一种本能,能嗅到危险,然后及时保护自己的女儿不受伤害。她浅浅地笑着说:“舒女士,您说得对,我也和孩子们说了,咱中国人就讲究门当户对,我们的确高攀不起您这种家庭。相信一般人家也不合适,不然舒桐之前怎么会离婚呢?”
靠薄雪住进城里的继父这时候也生气起来,嚷嚷道:“我们家雪儿还小呢,您儿子年纪这么大,还离过婚,还真是不合适!”
舒女士哪里经得起这样顶撞,一下子脸色就变了。舒桐和薄雪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舒桐说:“妈,您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能这样对客人说话?”
舒女士吃了瘪却并不马上发作,只是冷冷地说:“我今天在家接待的客人不是他们。”说着冲楼上叫了一句,“你们下来吧。”
只见雷局长带着雷燕慢慢下楼了,后边竟然还跟着林若然!
舒桐马上有种不好的感觉了,将薄雪拉近了些,薄雪只是冷笑着。
舒女士挑衅地望着薄雪妈妈说:“对不起啊,我儿子虽然离过婚,但也不是你们说的不好找对象的人。他这种身份,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这是我儿子的未婚妻,雷燕小姐,是市房管局局长的千金。比起你的姑娘怎么样?”
老太太得意极了,像打了一个大胜仗一样,几乎要飘起来。
舒桐急了,对薄雪和她妈妈解释道:“你们别听她的,我根本就不同意。”说着冲自己妈吼道,“妈,你够了没有!你想怎么样?”
如果是外人,舒桐几乎想动手打人了,可是面对自己的妈妈,他愤怒得眼睛都红了,却什么也不敢做。
薄雪一手拉着妈妈,一手拉着继父说:“咱们走吧。”
妈妈和继父心疼她,却什么也没有说,准备走。但是舒女士却大声叫道:“别走啊,怕什么,难道心虚?”
薄雪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此时此刻她只想保护好妈妈和继父不再受人侮辱,一听这话,转身用几乎气得颤抖的声音说:“心虚?我心虚什么?”
舒女士严厉地说:“你是害怕你干的丑事被揭穿吗?”
薄雪大怒:“什么丑事?我干什么了?”
舒桐拿起车钥匙说:“雪儿,我送你们走吧。这个家我再也不回来了。”
眼见着儿子在外人面前完全不给自己面子,转身就要离去,舒女士大怒,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叫道:“舒桐,你敢!你今天敢走出这个家门,就永远不要再回来,永远不要再叫我妈!”
舒桐沉痛地转过身,盯着她说:“您还记得当初我说过的话吗?您能够同意我跟雪儿的婚事,那再好不过;如果您不同意,我也不强求。今天我离开,就没打算再回来。”说着便要拉薄雪走。
这个时候,林若然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气得快要晕倒的舒女士,尖叫起来:“薄雪你做过的事情别不承认,你以前就是在夜总会里当陪酒的!”
薄雪妈妈霍地转过身,一脸煞白地说:“你是谁,你胡说什么!”
林若然得意地说:“我有没有胡说,你女儿最清楚。”
薄雪妈妈气得几乎站不住,嘴唇哆嗦着说:“你、你不要污蔑我女儿!”
舒女士被林若然和雷燕扶着坐了下来,冷笑着说:“你们以为我今天叫你们来是做什么的?就是为了拆穿你女儿干的丑事!我们都调查清楚了,你女儿小小年纪就跑去夜总会陪酒,之后混上了大学,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洗白了?”
薄雪的妈妈几乎站立不住,面无血色,嘴裏喃喃地说:“不要污蔑我女儿,不要这样说她,她还是个孩子……”
薄雪也气得不知道要怎么办,大声说:“你们够了没有,凭什么这样污蔑我?”
舒女士尖酸地说:“五年前,春江夜总会,你还记得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薄雪刚要解释,舒桐一把搂住了她,冷笑着对舒女士和其他人说:“我清清楚楚告诉你们,雪儿当年是被坏人骗去的,她历经九死一生才逃出来。她没有陪过一天酒,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你们想得如此龌龊,让我看不起!”
既然儿子那种话都说了出来,舒女士更是想争赢这口气,直接把儿子当成了敌人,用冰冷讽刺的语气说:“舒桐先生,你被骗了还不相信。那好,我有人证,你们俩下来!”
她冲楼上吆喝了一声,两个穿着暴露、化着浓妆的女人诚惶诚恐地走了下来。
这两个人就是当年拐薄雪去夜总会的邻村的那两个姐姐,被林若然收买做假证来了。她们俩歉疚地看了一眼薄雪和薄雪妈妈,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是的,当年我们一起出来打工,一起在春江夜总会当陪酒小姐。雪儿妹妹在那里做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存了钱离开,就联系不上了……”
薄雪妈妈急得大叫了一声:“你们撒谎……”,接着身子一软,晕了过去。薄雪急忙扶住了昏倒的妈妈。
舒桐又气又急,顾不上解释,只丢下了一句:“万一伯母有什么事情,你们一个都跑不掉!”便抱起薄雪的妈妈就往外边车库跑,急忙送去了医院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