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程饷前后桌后,陈舒雅偶尔会侧过头观察他的学习方式。
上课时,程饷靠着椅背吊儿郎当地坐着,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转着中性笔,老师在黑板上讲题的时候,他头都没抬一次。
下课后,陈舒雅转过身朝程饷的桌上推去一本书,程饷扫了一眼,书封面赫然印着几个大字:
“五年高考三年仿真。”
程饷将视线挪到陈舒雅脸上,对面的人正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你把你会做地做了。”
静了几秒,程饷慢悠悠开口:“都不会。”
瞬间,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
陈舒雅抿抿唇,伸手翻书找出一道最基本的题,示意程饷凑近点:“我给你讲最简单的。”
正和杨逸聊天的宁言突然扬扬下巴,示意杨逸往后看:“他俩cp感怎么这么强。”
午后炙热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陈舒雅和程饷身上,两人被光笼罩着。
陈舒雅扎着松松散散的高马尾,拿着笔正低头认认真真地给程饷讲题,线形流畅的小脸,微微上挑的眼睛里闪着光,高挺的鼻梁右侧有颗痣,略施粉黛的脸上尽是恬静。
身旁的程饷撑着下巴在看书,白皙的脸庞略带些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浑身散发着少年感。
程饷撑着下巴,时不时看向埋头写东西的陈舒雅,看几秒后又挪回视线。
宁言不禁啧啧摇头:“磕到了。”
杨逸见怪不怪道:“他俩,迟早的事了,表白墙上不都传开了吗。”
五分钟后,程饷开始往桌子上趴,眼皮直打架,捏着笔的手逐渐没了力气。
又过了五分钟,程饷彻底趴在了桌子上,沉沉睡了过去。
等程饷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放学,陈舒雅收拾好书包,轻轻推醒程饷。
程饷睡眼蒙胧地坐起身,陈舒雅温声道:“放学了,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
说完,陈舒雅拿好东西去门外寻找宁言的身影。
和宁言走在回家的路上,宁言突然开口问她:“你和程饷是不是有情况?”
陈舒雅一愣,疑惑道:“什么情况?”
“就是谈恋爱啊。”
陈舒雅抿抿唇又摇摇头:“没有。”
“没有?”宁言扭头看向她,语气中带着恨铁不成钢:“你俩这么配为什么不在一起。”
陈舒雅没有再接腔,程饷那样的人,太难抓住了。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喜欢他,她可以拍拍胸脯坦荡地告诉他:他们不喜欢你没关系,即使世界面临崩塌,我也会站在你身后。
但是太多人喜欢他了,她就像是麦田里一颗默默无闻的麦苗,他的视线可能永远也寻不到角落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