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雅哭了很久,最后是程饷带着她去医院处理了伤口,额头被纱布包了起来。
出了医院,程饷问:“吃饭了吗?”
陈舒雅摇摇头。
于是程饷将她带到了面馆吃面,等面的途中,陈舒雅一直耷拉着脑袋,眼眶猩红。
程饷心裏不是滋味,起身说:“我去买点东西。”
“好。”
程饷回来的时候,陈舒雅已经吃饱了,碗里还剩下一大半的面,他问:“不吃了吗?”
陈舒雅摇摇头:“吃不下了。”
陈舒雅将定位发给了宁言,宁言让她在面馆门口等着自己。
程饷知道后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陪着陈舒雅在门口等着,他将手中的袋子递给陈舒雅。
陈舒雅打开一看,裏面全是处理伤口需要的,还有一些其他不搭边的药。
胃药,感冒药,创口贴……
她的鼻子一酸:“怎么买这么多药。”
程饷的声音和嘈杂的人声夹杂在一起传入她的耳中:“买给你备用的。”
顿了顿,他又说:“当然,希望你一直用不上。”
不知是夜里的风太大还是他的话太让人感动,陈舒雅的眼眶发酸,自己也形容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宁言来地很快,看见程饷也在她有些惊讶,看到陈舒雅额头被包扎的伤口,她更惊讶了:“怎么回事啊舒雅,额头怎么搞的?”
陈舒雅无所谓地笑笑,语气平淡:“不小心碰到的。”
宁言看了看她身后的程饷,又问:“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还没说话,程饷搭腔道:“先回家吧,外面挺冷的。”
宁言收回了到嘴边的话,点了点头。
当晚,陈舒雅给蔡艳发了条微信。
江南:“妈,明天给我请假吧。”
妈妈:“好。”
妈妈:“在言言家吗?额头的伤怎么样了?”
江南:“嗯,言言带我包扎过了。”
妈妈:“那就好。”
隔日,宁言叫醒了陈舒雅,收拾好后陈舒雅才开口说:“我让我妈请假了,就不去学校了。”
宁言问:“你回家吗?”
陈舒雅摇摇头,声音很轻:“我去找外婆。”
陈舒雅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外婆的墓前坐一坐,这一点,宁言知道。
外婆的墓不远,就在城南。
和陈舒雅的心情一样,今天的天气也不太好,窗外下着大雨。
陈舒雅用身上仅剩的钱打了车。
雨很大,溅湿了她的鞋袜。
以往每次来看姥姥,总会带一束花,这次没有,陈舒雅打着伞站在姥姥的墓前,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
“姥姥,我真的很想你。”
“明明,我唯一的依靠就是你了,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过的不好,为什么偏偏是我。”
渐渐的,陈舒雅从小声抽泣演变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雨伞被风吹的很远很远。
滂沱大雨中,她蹲在那里哭着,眼泪模糊双眼,和雨水混在一起。
等她哭够了,站起身,眼前却发黑,没有站稳,她直直的跪在地上。
双膝渗出血,与雨水混在一起,陈舒雅想起身却浑身无力站不起来。
紧接着,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陈舒雅摸了一下,刺眼的鲜红色。
她撑着地极力地想站起来,浑身发软怎么也动不了,她跪在那里抹了抹鼻血,突然笑出了声。
“什么破烂身体。”
“算了,死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