氨基酸只需要输一瓶,所以很快。
等陈舒雅临走的时候,小男孩也打完点滴,身旁也没有家长。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陈舒雅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天都黑了,你妈妈怎么还没有来接你啊?”
小男孩一脸认真地说:“我妈妈在外地打工,姥姥腿脚不方便,我没有让她来。”
猛的,陈舒雅突然想起自己的外婆,小时候母亲在外打工,她也是外婆一手带大的。
她笑着说:“那姐姐送你回家好不好?”
小男孩点点头。
陈舒雅扭头,程饷正蹙着眉地看着自己,她尴尬地笑笑:“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送他回家。”
陈舒雅穿的是睡衣,很薄,已经入夜,外面的气温比白天要低。
程饷摇摇头,语气轻柔:“你刚打完针先回去吧,我送他回家。”
陈舒雅刚想拒绝,脚刚踏出门,一阵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最后还是程饷带着小男孩回家,路上小男孩主动牵上程饷的手,他垂下头轻声询问:“怎么了?”
小男孩抬起头,眼神清澈的发问:“哥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姐姐呀?”
程饷笑容一僵:“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姐姐打针的时候,你一直在看着姐姐。”
蝉鸣不止,清风掠过林间,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激起了程饷心底的波澜。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陈舒雅在烟花声中大声地祝他生日快乐,真挚又热烈。
喜欢吗?
程饷轻笑一声:“喜欢。”
……
程饷是差不多半个月后才发现,原本干净的草稿本上多了一只小猪。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画的。
“小学生。”
闻言,前排的陈舒雅悠悠转过身,一脸茫然:“怎么了?”
程饷身体倚靠着椅背,双手环胸,目光锁定在草稿本上,语气上扬:“你画的?”
陈舒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出自自己之手的小猪,她立马摇头,语气笃定:“不是我啊。”
程饷扬扬眉,看着眼前一脸正经在撒谎的小姑娘,觉得有些好笑。
“程饷。”
程饷扭头朝后门看去,是经常和他一起打篮球的男生,男生招招手:“走啊,打球去!”
程饷应了一声,起身丢给陈舒雅一颗糖,转身朝后门走去。
每次打球前,他都会给她一颗糖。
陈舒雅看看躺着手心的奶糖,抬头朝后门看去。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射在地上,程饷踩着地上的光斑,白皙干净的脸上面无表情。
教学楼里各种喧闹声夹杂在一起传进陈舒雅的耳朵,突然间她觉得,周遭的一切都不如眼前的少年。
陈舒雅侧过头看向躺在程饷桌面上的草稿本,她观察过,半个月以前,草稿本一直被压在各种课本的下面,他似乎从来没有翻过页。
猛的,脑海中蹦出一个想法。
陈舒雅咬咬嘴唇,良久后,她拿起程饷桌面上的笔,将草稿本翻到最后一页,认认真真的写下:
我喜欢你。
“舒雅!”
教室的后门,宁言站在门口喊她。
陈舒雅心裏一慌,用笔随便将刚写下的字涂了几下,不过还是依稀可以辨认出写的什么。
可能,自己也有一些侥幸心理,希望自己的喜欢可以被他看见。
还有半个月,就要放暑假了。
放学的时候,宁言拉着陈舒雅商议放假的时候去哪里玩,陈舒雅无所谓地笑笑:“我都可以的,听你的。”
宁言:那我得问问杨逸要不要一起。
最近宁言提起杨逸的频率越来越高,陈舒雅隐约闻出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陈舒雅侧过头突然问:“你是不是喜欢杨逸?”
宁言脸一红,慌张的辩解:“你才喜欢他。”
陈舒雅笑笑,没有追问,也没有揭穿。
路过程饷家书店时,宁言停住脚步说:“我想买本书,你陪我一起。”
陈舒雅点点头,跟着宁言走进书店。
程饷没有在书店,柜台前坐着的是他父亲,他父亲抬起头,显然是认出了陈舒雅,笑着和她打招呼。
“雅雅,今天没有和程饷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