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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小傻瓜!”沈重山一句话没说完,忽然被一道妩媚的女声截了胡。</p>
女声娇嗔了一句,接着便咯咯轻笑起来。酥骨的笑声中,一只覆盖在黑纱之下的素手覆上了沈重山的肩,蛇一般慢慢蠕动了几下,最终停在他方才扯乱的衣领上。一张脸在他肩头慢慢升起,同样被黑纱覆盖了一半,只露出一双精心描绘的眼,狐狸一般,魅惑地盯了关勇一眼,然后顺着沈重山的下颌向他脸上看去。</p>
沈重山先是一惊,待看清楚了来人,面上不由闪过一丝诧异:“你?你是怎么进来的?”</p>
“呵......”女子又是轻轻一笑,从他身后转了出来,却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踱步到关勇面前。</p>
“关侍卫呀关侍卫,”她顺着方才的话继续道,“我说你是个小傻瓜,你可千万别恼我。怪只怪你跟在你们老爷身边十几年,到头来却是一点都不懂他的心!”</p>
闻言,关勇也愣了愣,仰头上下打量着她,不知是惊诧还是恼怒,一时竟忘了说话。</p>
黑衣女子绕着他转了一圈,不紧不慢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个小小的郡王,沈大人又岂会放在眼里?你说这话,可真是委屈了你家老爷了!”</p>
“这......”关勇越发惊疑不定,看看她,又看看沈重山,眼珠来回乱晃,一副不知所措的惶急样子。</p>
“陈姑娘,”沈重山上前一步,神色有些不豫,“咱们之间虽然达成了某种共识,沈某也与姑娘惺惺惜惺惺,但你我毕竟才相识不过数日,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闯进沈某的卧房,又插手沈某的家事,怕是不太合适吧?”</p>
“沈大人,”黑衣女子这才回过头来,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倒让奴家觉得难堪了。奴家只不过是想试试大人的实力,毕竟要谋大事,一个扯后腿的队友可比一个难缠的敌手要可怕多了。”</p>
“前几日听说大人在自己的书房被人掳走了,来人还只是个不到弱冠的孩子,这让奴家怎能不心惊啊?奴家心里不信,就想着自己来试试。只是可惜啊,堂堂一个上州刺史府,防卫竟然如此松懈,奴家这一身三脚猫的功夫都可以来去自如。那个孩子能将大人掳出府去,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了。”</p>
“这......”沈重山和关勇被她一通揶揄,面上都有些挂不住。</p>
黑衣女子见状轻轻一哂,又把话题转了回去,对沈重山道:“至于您说的第二点,大人明鉴,奴家对大人的家事并不感兴趣,也无心插手。只不过大战在即,大人手下却状况频出,防卫不得力不说,就连心思也不齐,这让奴家如何能不担忧呢?”</p>
半讥半讽地应付了沈重山,她又看向在地下跪着的关勇,笑道:“关侍卫你也是,心思直率是好事,但处在这么个紧要的职位上,光有一腔蛮勇可不行。有事没事,你也该多跟你那两位兄长请教请教。省得事到临头却连你家老爷筹谋的是什么都不清楚,大清早的白闹一场乌龙,岂非可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