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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隐隐约约地,我好像感觉到司机一直从后视镜偷看我,隔了一会儿,他低声说:“美女,你很冷吗?”

听司机师傅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好不容易用尽全力,我才直起了身体,透过后视镜,看到自己的脸色简直苍白得就像一张纸。

姚逸舟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我完全不敢想象,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一定会吉人天相、平平安安的,一定会没事。可不论我在心裏告诉自己多少遍,都实在是收效甚微,全身还是颤抖得不行。

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和心悸的感觉充斥着我的整个心房,我只想要快点到达人民医院。可是今天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很短的路程竟然漫长得可怕,我从来没有觉得从我家到人民医院的路程漫长到像跨越一个省一样,从来没有觉得我和姚逸舟相隔过这么远的距离,而我用尽了全力怎么也看不到他,触不到他。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久到让我觉得好像一光年那么久,好不容易到了医院,我只模糊地记得自己从包里随手掏出一张钱给司机,而司机却在我身后一直喊:“美女,等一会儿,我还没找你钱呢!”

我脑子恍恍惚惚的,模糊地想着,温少晔找到了,姚逸舟却出事了,这两件事情恐怕有一定的联系,或者本身就和温少晔有关系。

我简直不敢往下想,整个人像疯了一样飞快地冲进医院,看到护士便飞快地抓住她,焦急地询问着关于姚逸舟的近况。

“护士,我朋友出了事正在急救室抢救,我求你告诉我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护士像是被我像疯子一样的行为给吓到了,她摇了摇头,指着急诊室的方向说:“我不是急诊室的护士,不知道那里病人抢救的情况,你去那边问问看吧,那边是急诊室。”

我顾不得说声谢谢,急忙地朝着急诊室的方向跑了过去。

急诊室有自己的咨询台,我便直奔咨询台去了,抓着咨询台的护士的胳膊便焦急地询问:“护士,我朋友出了事正在急救室抢救,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

“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叫什么名字?”

护士见我焦急,配合地翻阅着记录。终于找对了地方,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喘着气飞快地说:“他叫姚逸舟,今年22岁,是大学生。”

有了姓名和年龄,护士很快便查到了,指着二楼的方向说:“他在二楼急诊室,你赶快过去看看吧。”

我朝着护士所指的方向跑上楼,到了二楼之后,我四处张望,却看不到有标着急诊室的牌子,只能一路但凡看到人就抓着他问他急诊室在哪里。

路人好像对我找不到急诊室很诧异,其中有一个指着我头顶上“急诊室”三个大字,一脸莫名其妙地说:“你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急诊室啊,你再往前走转个弯就能看到急诊室。”

我抬起头看了眼头顶硕大的三个字,顾不上跟对方说谢谢,直接便朝着路人所指的方向跑了过去。在我刚跑到转弯处的时候,就看到了正站在外面走廊的父亲和家里的几个亲戚,还有正蜷缩在角落的温少晔。

父亲看见我,他的嘴张了张,好像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可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原地一脸悲伤地看着我。我不知道父亲到底想要隐瞒些什么,可我连问他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生怕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得到的是无法承受的答案。

温少晔在看到我出现的时候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缓缓地走到我跟前,哭着说:“姐,你原谅我好不好,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宁愿出事的人是我。”

我顾不得回应正在哭泣的温少晔,虽然我在来的时候早就已经猜到姚逸舟出事和温少晔有关,可在看到他的时候,我真的怕自己多看他一眼就再也忍不住自己心裏的愤怒,会狠狠地揍他一顿。

“爸,姚逸舟到底怎么了?”

我转过身,一脸无助地看着父亲,心裏既是期待又是害怕,期待的是父亲能亲口告诉我姚逸舟没事,害怕的是父亲会告诉我我最不想听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