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放下手中的唢呐,瞪大了圆眸,语调上扬,听起来很是雀跃。
“你看呐~老爷子自己参加自己的祭奠,是不是很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迪凑近了些布尔德,降低声音,以防路过的人群听到,说到一半时,眼中的笑意怎么都遮掩不住,瞬间笑出了声。
翠眸中润意明显,泛着些许银光,温迪伸出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笑意,忍了一下,又没忍住,捂住自己有些酸意的腹部,又开始笑了起来。
眼前的少年似乎是只顾着自己开心,不顾自己死活。
布尔德感受到众人隐隐带着不善的视线,闭了闭眼,手握成拳,打在了温迪的脑袋上。
“哈哈哈哈哈——嗝~”
被强行止住笑意的温迪笑声卡在了嗓子,随后仰起脑袋看着布尔德,盈盈绿眸中有些委屈,还没等布尔德说话,温迪就小声嘟囔道。
“可是真的很好笑嘛。”
“我知道很好笑,但首先你别笑。”
对温迪这副模样,布尔德面不改色,依然面带着笑,只是并无多少笑意,看上去很是机械。
“在你笑之前,麻烦你搞搞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
排练不认真就算了,还敢明目张胆地笑得这么放肆。
在一众谴责的目光中,布尔德保持好自己的端庄面具,继续训到。
“你要是真的很想笑,你就离开璃月港,笑够了再回来。”
想死,别拉上他。
温迪见的布尔德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明白布尔德的确是有些不满了,扁了扁嘴,伸出食指勾了勾少年抚在鼓上的食指。
“好啦~我错了嘛~”
见布尔德挑了挑眉,温迪收回手朝天发誓。
“我是受过严格训练的!”
“不会在不合时宜的场合笑场。”
“除非忍不住?”
布尔德勾了勾嘴角,接下了温迪的后半句话。
“我能忍住啦~!”
温迪眉梢一松,眼眸弯弯。
布尔德用鼓棒点了点温迪的眉心,声音夹杂着些笑意。
“是吗?那刚才你怎么不忍住?”
温迪自然知道布尔德是在打趣他,伸出手戳了戳布尔德的手背,小声地抱怨了一声。
“哼~坏蛋!”
布尔德不可置否,出声道。
“那就认真地再排练一次吧。”
见温迪点头,布尔德顿了顿,补充道。
“不准带私人情感,只要技巧。”
“好啦~!知道啦!”
温迪对布尔德不信任自己的模样很是不满,轻哼了两声,随即拿好手中的唢呐。
“来吧~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姓福一家人’的实力!”
刚才可能就全部被你给毁掉了。
布尔德听此,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在哀愁的乐声响起的一瞬间,便也抱起怀中的鼓敲打着节拍。
……
“哦~原来你们说的是布尔德吖!”
派蒙结束了观察,微微眯眼,随即调侃道。
“卖唱的还真是妻管严,布尔德随随便便一个眼神就瞬间收敛了那副不着调的秉性。”
派蒙顿了顿,感叹出声。
“结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
不知想到些什么,看着空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像某人,家庭地位低下,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猝不及防被点到,空面露愕然,随即编解道。
“你懂什么?魈又没有温迪这么不靠谱。”
空反驳完后,余光瞥见身旁默不作声的钟离,想到对方是魈的最为尊敬的人,不知怎得有些心虚,但随即又心中安慰自己。
有什么可心虚的,他们是自由恋爱!
钟离自然是察觉到空有些飘忽的眼神,没有过多的追问,自然地出声转移了话题。
“胡堂主让你们来玉京台帮忙的吗?”
空从善如流地接过钟离递过来的梯子,连忙点头。
“是,胡桃说你这边可能会有麻烦。”
钟离点了点头。
“的确是有些麻烦。”
鎏金的眼眸中露出思索,沉吟片刻后,出声道。
“正巧你们来了,人数正好。”
……
半响后,空和派蒙拿着手中的铜锣和阮面面相觑。
见两人有些迷茫,钟离解释道。
“按照常理来说,最为繁琐的祭礼暂且不提,但基础的乐声应有唢呐、小鼓、铜锣、阮、竹笛以及一胡。”
“不过今日情况特殊,只有五声的话,也勉强尚可。”
派蒙拨弄了一下手中的乐器,听到厚重低沉的阮声,询问道。
“加上我和空的话,也才四个人吧?”
哪里来的五声?
比起派蒙,空显然能想到的更多,将视线默默投注到钟离身上,隐约带有询问之意。
读懂空眼神的钟离,站在原地并未出声,只是淡定地从怀中掏出了一管竹笛。
空:……
派蒙:……
参加自己的祭礼就算了,还要自己奏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