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操回想着白日里诸葛青青温柔体贴的样子,不自觉的便有些痴了,就连诸葛瑾来到自己身后都没有察觉,“凌统,你怎么了,还难过么?”
凌统被诸葛瑾这突然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连忙把那锦帕紧紧握在手心里面,作势就要藏到怀裏面,不敢给诸葛瑾看到。
诸葛瑾本来也没注意那帕子的,可是看到凌操这慌慌张张的样子,眼睛也就不免朝那个帕子上瞟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可就出了大事儿啦,诸葛瑾分明就看到那锦帕的一角清楚明白的绣着一个青字。
这不是青青的帕子吗,怎么会在凌统的手裏面,诸葛瑾可是诸葛亮的大哥,诸葛青青的亲叔叔,自家侄女儿的东西,他怎么会认不得。
“凌统,你怎么会有这个手帕的,它怎么会在你这儿?”诸葛瑾还不知道诸葛青青和关索混在一起的事情,青青不是一直跟着水镜先生呆在水镜府的么,这手帕怎么会到了凌统的手里。
凌统见到瞒不下去了,只得把那手帕拿了出来,诸葛瑾连忙抢过来,仔细辨认一番,没错,这就是青青的手帕,诸葛瑾兴奋的一把抓住凌统的肩膀,连声问道,“凌统,告诉叔叔,你怎么得到这个手帕的,你怎么会认识青青?”
听到诸葛瑾的解释,凌操这才知道原来那个漂亮姐姐叫诸葛青青,乃是诸葛瑾的亲侄女儿,诸葛瑾反倒是更加好奇这手帕是怎么到了凌统手里的,凌统一个毛头小子,怎么会是诸葛瑾这个人精的对手,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凌统就把白日里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跟诸葛瑾说了。
诸葛瑾听到这话,顿时陷入了沉思,诸葛青青的出现自己倒是可以理解,老二的老丈人可是荆州黄家的家主,老爷子请了青青来帮忙倒也是无可厚非,真正引起他警觉的是凌操口中所说的那个少年将军。
刚才听凌统这一番描述,自己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关索那家伙呢,诸葛瑾越想越有可能,从刚才凌统的描述来看,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根本就和关索那厮如出一辙嘛。
见到诸葛瑾一脸严肃的样子,凌统心里面不由得咯噔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诸葛瑾一眼,轻声开口道:“诸葛叔叔,你怎么了,我不知道青青姐姐是您侄女儿,要不,要不我把这锦帕还给您好了。”
凌统小嘴一撅,不情不愿的伸手把锦帕递到诸葛瑾面前,诸葛瑾这次回过神来,看着凌统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轻声一笑,伸手又把锦帕推了回去,“好了好了,叔叔才不要这东西呢,还是以后有机会,你自己还给你青青姐姐吧,好了,我走了,早点儿休息,别忘了,明天还有一场大战呢。”
隆冬的清晨,寒风刺骨,孙权一身金黄色盔甲,按剑站在高台上,江面上密密麻麻的将近有一千艘船,昨夜孙权连夜调兵,可是把江东一半的兵力都给调到柴桑来了,势必要平定了江夏,擒了黄祖,替父亲报仇呢。
时辰到了,黄盖一身重甲走上前来,单膝跪下,“主公,时候到了,请主公下令吧!”孙权重重的点了点头,叮的一声清吟,精致的长剑直指天空,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儿郎们,出!”
万舟竞发,陆绩一手扶着船板,静静的站在甲板上,刺骨的寒风,汹涌的江水,脚下的大船摇摇晃晃,陆绩感觉胃裏面翻江倒海一般,面色被冻的苍白忍不住就要摔倒。
诸葛瑾就站在他身后,看到他这样子便有些不忍,轻声走过来劝陆绩回舱房休息一会儿,可是陆绩却固执的摇摇头拒绝了,“不用了,诸葛先生不要忘了,我现在可也是个将军了,这点儿风浪算什么,我陆家人可从来没有一个是孬种!”
虽然浑身就好像是要散架了一样,可陆绩仍旧在勉励坚持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对面船上的孙权,他已经知道自己即将被派往郁林的事情了,在别人看来,二十一岁的太守大人,这该是多么大的荣耀啊,可当这份荣耀落在一个身体残疾的年轻人身上,这又跟送死有多大的区别?
孙权明明知道自己一个文人,不要说是杀人了,就是杀个鸡怕都是困难,可他还是这样做了,这说明什么,他这是故意要置自己于死地啊,可是你这样做就能让自己屈服了么,告诉你不会的,我陆绩绝不会被这点儿小小的挫折打败的!
陆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甲都深深的掐进了船板的木头裏面,死死地盯着孙权。孙权也注意到陆绩的眼神了,忍不住就皱了皱眉,可是他马上也还不犹豫的返瞪了回去。
最后还是陆绩身体最先坚持不住了,只见到脚下的大船猛地慌了一下,陆绩一个站不稳,直接被摔了个四脚朝天,那头孙权见到这幅情况,更是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起来。
“陆绩!陆绩!你没事吧?”诸葛瑾见到陆绩的额头都被磕破,流血了,心里面顿时吓了一大跳,赶忙跑过去把陆绩扶起来。
“我没事!”陆绩恨恨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刚才孙权的笑声那么清晰的传到自己耳朵裏面,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陆绩气愤的在自己那条残腿上砸了一记。
看到陆绩气的浑身颤抖,两眼含泪的样子,诸葛瑾心裏也很不好受,长长的轻叹一声,“陆绩,你这又是何苦呢。只要跟主公认个错不久好了么?”
陆绩摇了摇头,好半会儿才缓缓开口低声在诸葛瑾耳边说道,“认错?我可是陆家的家主啊,陆家人何曾向他们孙家低过头来,不会,绝对不会,过去不会有,现在同样也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