衞洛想明白后,嘴角不由一扬,紧接着,她便记起来了,那玉已被义信君收走了。
不过,这一点她自是不会说出来。
公子轶说出这句话后,房中又是一阵安静。
许久,他的声音沉缓地传来,“衞洛?”
“恩?”
“闻你无家可依,切记,我永远在齐。”
衞洛眨巴了好几下,在对上他异常认真的表情时,低低地“恩”了一声。
他这么一应后,公子轶灿然一笑。
微笑中,他持樽朝衞洛晃了晃,清朗地说道:“共饮之~”
衞洛闻言,也举起酒樽,与他一礼后,仰头饮下。
她这杯酒一喝完,公子轶仿佛与她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那表情更显笃定。他与她寒暄了两句后,便告辞离去。
衞洛刚刚把他送出院门,迎面又走来了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是华服公子。
这公子圆圆脸,一边酒窝,正亲切友善地望着她,却是秦太子衍。
秦太子衍目送着公子轶转身离去的身影后,他转过头来,朝着衞洛叉手一礼,衞洛慌忙一福后,秦太子衍开口了。“愿相晤。”
“然。”
衞洛应过之后,和秦太子衍并肩来到了刚才的偏殿处。秦太子衍身边的人,自是留在原地。
侍婢们重新为两人斟酒。
她们刚躬身侍立,衞洛便挥手令众女退下。
秦太子衍抬起头,圆滚滚地眼睛直直地打量着衞洛,半晌半晌,他叹道:“真不敢信也!往日那清华小儿衞洛,竟是一妇人!”
衞洛闻言,抿唇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眼波如流,红晕生辉,绝美处实在是难言难画,秦太子衍竟是看呆了去。
直到衞洛垂下眼睑,他才惊醒过来。
秦太子衍站了起来。
他这般站起,朝着衞洛深深一辑,沉声道:“这一礼,谢昔日新田宴上,妇人仗义之言!”
衞洛连忙站起还礼。
秦太子衍刚挺直腰背,又是深深一辑,道:“这一礼,为我质于新田时,妇人多方开脱,助我回国一事相谢。”
衞洛再次盈盈一福。
秦太子衍抬起头来。
他圆滚滚的双眸这么一眯,竟是阴寒十足。
他紧紧地盯着衞洛,徐徐说道:“不久前,衍方与义信君结盟。闻义信君已准备退回封地,不参与两公子之争。有所谓丈夫一诺,千金不易。衍结盟之言,自是不改。然,衍之所以与义信君结盟,实为妇人之故!”
他认真地说到这裏后,双手一叉,低头沉声说道:“妇人对衍之恩,衍终身难忘,他日若有变故,愿扫榻相迎。”
他这话是说,你以后若是出了什么变故,无处可去,我愿意收留你。
衞洛闻言,不由苦笑起来:不过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两个男人跟她说,愿意收留她了。
虽然苦笑着,一向喜欢给自己留退路的衞洛,还是盈盈一福,清脆地应道:“敬诺。”
秦太子衍闻言,大为欢喜,竟是哈哈一笑。
两人又诉说了一些别情后,秦太子衍方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