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做足戏,上官筝还是让无情诊脉。
上官透在旁边看着。
无情搭了上官筝两臂的脉时,上官透收了扇子。
无情诊脉后不语,又很仔细看见了上官筝脸色,靠近她仔细嗅闻她身上的味道。
上官筝与上官透面面相觑:做戏而已,不会弄真了吧。
两人都有些紧张起来。
“无事。”无情立直了身体。
上官透瞧着她。
回程的马车上。
外面的雨还在下。
车内一时无声。
上官透瞧着她闭着眼“到底怎么回事?”最终是他忍不住,毕竟是疼爱自己的姐姐。
“她无孕,乃人为。”无情给他回答。
上官透紧张起来“确定?”没想到弄假成真了。
“那药日积月累,不知它被下在何处,但你姐姐身体已现问题。”无情睁开眼“再一年,将绝子嗣。”
上官透将扇子握的咯咯作响“怎么会这样?”
“你知道。”无情身体随着马车微晃。
“我只盼姐姐此生平安幸福,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上官透很感激她没有当众说出来“天潢之家争权夺势,尔虞我诈,当时京城有很多名门望族来向姐姐提亲,她一个都没有看上,却偏偏看上了不怎么聪慧又不得宠的二皇子……”
“他聪慧的很。”无情目光透过不密封的车帘“笨拙、谦卑只为自保。”
“你很了解鲁王?”上官透趁机试探。
无情不言语。
上官透心中也有难纾解的怨气“不知可否请姑娘细察药物的来源,同时也为姐姐诊治。”
“她身上已有此香味,证明累积很久,真要根治,要吃大苦头。”她要把话说清楚“方子来自内廷,据说是前朝皇帝为防止某些的妃子有孕而制。”
“是为了防止那些父兄手中有兵权的妃子。”上官透懂“为了权力平衡,便要牺牲这些女子。”太可恶了“如今也不知是谁人所为,他们已经在相州了……”怎么会这样,皇后,还是谁?“当初结亲时就有人说是我们上官家族攀龙附凤,真是苦了姐姐了。”
无情没有言语安慰“我不见鲁王,其他你安排。”与其言语无用的安慰,不如替他姐姐诊治。
上官透看向她“多谢姑娘。”
车内一片安静。
“这雨已经下来好几个月了,这庄稼算是完了。”车夫在外面感叹,然后提醒他们要是出去游玩千万别去十二堤。
上官透言谢。
“官人夫人肯定不是相州人吧。”车夫大咧咧说。
无情不语。
上官透反倒应了“你怎么知道?”
“我看二位这打扮啊,就知道是从东都过来的。”车夫继续说道“我在这里拉了几十年的车了,您二位啊,真是般配;这娶妻娶贤,夫人虽不甚貌美,但贵气自在,这人总要老的,容颜真的不算顶重要,要的就是相敬如宾,我看您两位啊就是如此。”
上官透有几分得意。
“得意什么?”无情真不解。
上官透以为她生气了“无伤大雅,姑娘量大,不会生气。”的确是有些孟浪了。
无情睨眼上下打量又似乎将九条尾巴摇起来的男狐狸,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从小便生活在贵戚之家,经常和王公贵族的闺秀同车,常被当作娃娃亲。”他也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不过,成年后,这还是第一次与女子同车。”眼睛中再度有她。
“有一次就有无数次。”无情双臂抱胸,闭目养神“公子,加油。”
上官透的眼神一下子变的无奈。
过了一会儿。
无情睁开眼“我们是不是漏了什么?”
上官透不知她没头没脑的话“漏了什么?鲁王府?”
“掌门令牌。”无情说的是王尹涯“我们是设计搅乱局面,暗地里继续逼其犯错,可对方小有所成,以那个伤口诬陷重火宫很是方便。”
上官透现在心中都是姐姐的事,但被她这么一提也思虑起来“你的意思是他用令牌迷惑银鞭门徒,然后偷袭——”他就是偷袭王尹涯得手的,其实他未必不是王尹涯的对手,但杀他用的那招是偷袭,而且现在手里有了银鞭门的掌门令牌,行事起来更加方便“我来想法子扩散王尹涯的死讯。”他们自己做事,和旁人陷害可不同。
无情冷面戏谑上官透“好爹。”为了保护小兔子尽心尽力。
上官透啪的一声打开扇子“关键是狐娘提醒的及时。”
无情剑指朝他扇面一划。
扇面毁了,扇骨也断了一根。
上官透拿起扇子,透过那个切面看她:无情!
无情也透过那个切口看无可奈何又有点生气的他:怎样?谁爱跟你暧昧自去,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