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真刚好把车倒出来,看她龇牙咧嘴的怂样,立刻露出两颗大门牙笑得极其欢腾。
耳环自然是没有找到。偌大的KTV,那么小小的毫不起眼的饰品,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的。KTV的经理接过周子真的名片,笑容可掬地保证:“一旦我们找到那只景泰蓝的耳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夏小姐。”
简雅汶对于她的大动干戈颇不以为然,看草草刚才的架势,简直是要把人家KTV掘地三尺。周子真也真是的,这种状况不拦着,任凭她胡闹也就算了,还鞍前马后地帮忙。
“你说,他这是养女儿呢?有这么惯的吗?”
“你呀,咸吃萝卜淡操心。管他们怎么折腾。”杨珂点火,把车开上大道,笑着朝从他们车旁呼啸而过的积架吹了记口哨,诅咒道,“最好叫交警拦住你小子,酒后驾车,没公德心。”
夏草草倒不怕周子真出交通事故,即使这厮把积架开成飞豹,在高架上上演《头文字D》,她坐在车里也绝对稳当得很。她的心还系在景泰蓝的耳环上,一只耳朵空荡荡的,心裏的某处也空荡荡的,没了着落。
“别想了,回头再给你买副不得了。辛辛苦苦忙一遭,连个笑脸都不给,你也忒没良心了。”
夏草草懒得搭理周子真,转头看窗外。
城市的污染太严重,光怪陆离的都会,星光熠熠不过是遥远的记忆。风过处,尘香寥寥,初夏微凉。浮生若梦,梦也做不长。灯红酒绿中的欢乐,谁又顾得到热闹背后的寂寞。
买耳环的事本以为周子真只是随口一提,不想他还真上了心。
第二日一早客厅的电话震天响,声音之凄厉悲怆几乎让夏草草怀疑是大屠杀纪念日周年拉警报。她捂住耳朵,朝客厅方向有气无力地喊:“妈,电话!”
臆想中孔武有力的脚步声并没有响起,反倒是电话铃声依旧不依不饶。夏家爹娘不能指望这个懒惰女儿为他们提供颐养天年的条件,一早就上班去了。夏草草把头藏进毯子底下,用枕头盖住脑袋,口里念念有词:“敌不动,我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