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真掏卡递给店员时叹气:“草草,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夏草草挑衅地瞪他:“怎么,心疼了?心疼死你最好。”她要了店里最贵的两件礼服,理由是万一被他某位前女友当众泼了酒水,她也好有后备的衣服换。
摆明了宰冤大头的阴险嘴脸。
周子真摇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最毒莫过妇人心。”
说是这般说,店员把单据拿过来时,他还是熟练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周子真待她一向大方。小时候家里人为了防止夏草草乱吃东西坏了肚子,从来不肯给她零花钱。大他三岁的周子真小少爷也没有多少零花钱,却悉数拿出来孝敬了夏草草小祖宗。那时候校门口有很好吃的凉粉,一块钱便是一大碗,两人头对着头,吃得香香甜甜。有的时候钱少,只能买一份草莓冰,他也多半是让给她吃。
宴会的举办地是旧时某位大亨的公馆,西式别墅搭配中式庭院的格局。假山间流水潺潺,淌进池子里的水清澈见底,裏面养着的锦鲤高傲地吐着泡泡游来游去。厅间参天古木枝繁叶茂,用鲁迅先生的笔法描述,就是一株是香樟,还有一株也是香樟。这样的地方,注定了不应当寂寞,适合灯红酒绿,适合纸醉金迷。
宴会的主人来头颇大,所以宾客甚多,可谓冠盖云集。美人如玉、富豪遍地,男人西装革履,女人争奇斗妍,奢华得像是某位大导演的电影。
这种场合,的确不适合随便带女友前来,免得会令无辜的女子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