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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满费尽心思,把能说的能用的词儿都搬了出来,谁知最后还是棋差一招,嘴没把门跑了偏,不仅被赏了一块狗骨头叼嘴里,鼻子也冒了血花,殷红点点,好似红花绽放。
阿亮笑了,耗子,不愧是铁杆兄弟,驴爷顶多也就冒了朵小花,你牛,老大的红花,牛,牛呱呱!
“臭驴,呱噪个屁,赏你红花!”嫌烦的萧镇山反手一巴掌,阿亮花开二度......
曹满阿亮都安静了,一个口叼骨头鼻冒红花,另一个带着拉丝的血鼻涕甩来甩去,一对好哥俩。
火大的方武这会儿也没了怒气,有曹满驴子垫底,他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否则又是舔骨头又是喷红花......
方武猛打一寒颤,脑门恶汗不止。
赵青河心头烦躁,没心思理会闹剧,人傀可是他费老了心血培育出来的,花费的精力和代价掰着指头都数不清,现在好,泡都没冒便丢了俩,心里会舒服才怪。
闷哼一声,赵青河把手一挥,身旁方武率先而行,十六人傀紧跟在后,直接跨进了敞开的巨齿石门中。
不过几步的距离,昏暗的视线如同坠入黑渊,四外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无法看清环境,阴冷的空气带着空洞的声响,低低徘徊在人的耳旁。
阴嗖嗖的气流声加上诡异黑暗的视野,让人感到心里发毛,浑身都不自在,方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神色颇为严肃。
和他不同的是,十六人傀少有的激动起来,冰冷的目光中跳跃着异色,本就是阴魄之体,越是阴戾之地,人傀越自在。
将各自手中的电筒打开,十多道白灼的光线驱散了附近的黑暗,再远依旧模糊不清,如同夜幕下的萤火,微弱无力。
照亮的地方是一处溶洞的入口,溶洞上方倒掉着不少巨大石笋、钟乳,上宽下细,在光线的照亮下熠熠生辉,时而滴落的水珠发出了清晰的滴答声。
地面上的石灰岩层阴冷湿滑,不少凹陷下去的水洼里积满了寒凉的泉水,一条黑红相间的奇异石路蜿蜒前行,一直延伸到了溶洞的深处,路旁偶有石灯点缀,形状有些奇特,只是隔得太远无法辨认清楚。
站在溶洞口,方武警惕的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时赵青河也跟了过来,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在方武的示意下,一名人傀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
石路前到处散乱着石砾,走在上面不时发出沙沙的声响,赵青河等人站在原地没有移动,静静地看着不断前行着的人傀。
围着石砾走了一圈,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随后人傀走向了那条黑红相间的石路。
“咔......”
当脚底稍稍触碰在石路上,一声细微的异响传出,人傀赶紧停住脚步,接着又小心翼翼的撤了回来,并且动作敏捷的后退了几步。
洞口处所有人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着,半晌过后,一切安然无恙,似乎刚才那声异响并非什么危险的信号。
“喂,你们猫在这作啥呢?”身后响起了萧镇山的声音,老头骑着阿亮,在一阵嗒嗒蹄声中来到了赵青河的身旁。
“探路。”赵青河惜字如金,就俩字,多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老赵,就你这探路的办法,猴年马月才能赶到地陵?不如祖公帮你一把。”
说完萧镇山摸出一个狗骨头,扔之前先闻了一口,“呸,才一个晚上就馊了,天热捂不住炕,真浪费。”
众人一阵鄙视,留着骨头当宝,嫌弃自己是人的话,下辈子变狗,当个黑脸秃狗最合适。
“看什么?没见过吗?”萧镇山直觉敏锐,不爽的问道。
大伙齐攒攒的把脑袋一摇,就连段虎也摇了摇头。
“少见多怪,一堆棒槌。”萧镇山手腕一动,手中的狗骨头飞射出去,砸在了黑红相间的石路上。
“啪......”
撞击在石路上的狗骨头应声碎裂,同时也把相邻的黑石红石击碎,如此力道,让大伙再次为之动容。
“咋样黑子,为师的功力退步没有?”萧镇山得意的问道。
段虎把头一扭,全当耳旁风,根本不加以理会。
“臭小子,奉承一句又不会掉块肉,亏祖公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成人,又一把汗一把泪传授能耐,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对吧耗子?”话锋一转,萧镇山问向了曹满。
“啥玩意?”曹满一呆,明显赶不上趟儿。
萧镇山气不打一处来,敢情自个儿叨叨嘘嘘这半天,压根没人理他,牛气一哼正想发火,突然一声轰鸣响起,顺着溶洞顶上落下一块巨石,瞬间将下方正欲前行的人傀砸成了肉泥。
碎裂的血肉夹杂着斑斑血水四溅而出,赵青河眼尖,一个闪身退到了一旁,萧镇山也不例外,身子一动没了影,段虎方武等人也快速闪开,唯独曹满和阿亮......
等血水溅落之后,众人再次围聚上来,打眼一看,好么,一血人外加一血驴。
真够邪乎的,曹满一头血水满脸碎肉,阿亮满头血花一脸肉泥,一人一驴相互瞅瞅,没过几息的时间,龙吟声大作,虎啸声震耳,曹满阿亮吐了个稀里哗啦,呕了哗啦稀里。
“娘的,好好的地方都被你俩给糟蹋了,要吐给祖公滚外面去吐!”
酸臭的气味让萧镇山一阵火大,不由分说,大脚板踢了出去,曹满背着生铁锅平沙落雁,阿亮扛着俩昊天大蛋就地驴滚,不分先后,几乎同时从巨齿石门里飞了出去......
没有理会洞外的人哼驴叫,萧镇山仔细打量起了那块从天而降的巨石,巨石殷红似血,好似道闸门将进入溶洞的道路堵了个严丝合缝,下方粘连着的血肉跟肉泥没什么两样,溢出的血水像条小溪般流淌了下来,看着令人心悸。
血色石闸上刻印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字体古怪,似图形又似文字,让人难以意会。
“入墓者必死!”萧镇山抚须大声念道。
“师父,不懂别瞎念。”段虎没好气的说道。
“为师哪瞎念呢?以往倒斗没少着遇到这玩意,难道会错吗?”萧镇山不服的嚷着。
“那你说说看,石闸上有几个字?”段虎用手指着问道。
“八,八个......”萧镇山的声气顿时挫了半截。
“既然是八个,你怎么只说了五个字,不是瞎掰是什么?”段虎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