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人也是双掌一拍,飞剑立时化作虚形,大喝一声便就急忙退开战圈。这时他身侧一老气横秋的少年郎足尖点在其肩上,一个翻身便闻一声蛟龙吟啸,只见一柄玄水也似的宝剑脱手而出,倏尔曝光一颤便就化作一条黑色蛟龙,吟啸而出,龙身一抖鳞片化剑飞出,直往云沐阳胸口杀去。
云沐阳见着香烟弥散立时拔虹光而起,随即也是张口,施展昊阳炼英之法,便有一团烈火喷出与香烟撞在一起,立时嗤嗤作响,化作阵阵黑烟。不旋踵把身形站定,断喝一声,干坤伏魔圈早已散飞出去,当即反手甩出阴阳两色镜光,便就起手一拿将一柄透明宝剑拿在手中。那宝剑被一股巨力拿住,挣扎不止,他却是冷嗤一声,运转六如金刚法相身将那宝剑用力一捏,只听一声哀鸣便就宝光逸散化作一堆烂铁。
那人只觉气血上涌,如遭重锤,当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面色金赤,两目涣散。原来他为使宝剑威能更上一层,便与宝剑合二为一,又以鲜血蕴养宝剑。否则断然不会宝剑损毁便就受重伤。
“寄神隐元剑不过尔尔。”他断喝一声,哂然笑道。言罢将那堆烂铁往方才那人处掷去,只听噗的一声,却是自他胸口穿过,顷刻之间气绝毙命。他见此剑眉一挑,他也只是无意而为,不想如此竟是收到奇效。
那尖嘴道姑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急忙又是吹出一口香烟,便身与剑合化光急忙遁走。那少年郎倒是冷静许多,大步一跨就与宝剑化而为一,再是奋力斩出一剑。
果然云沐阳不已硬接,立时闪身开来让出一条道路。不过他也不是就如此放他过去,把身子一卷,便就甩出几枚钢圈。那钢圈打在那少年郎背上,只听骨碎之音,那人一个踉跄急忙将宝剑往上一甩,自身遁云而去。
池乔在飞宫之上看得目眦欲裂,她已等了小半柱香,不说谭天罡便是殷子孤、郜昭成这两人也是殒落其中,心中哀痛。忽又见得云沐阳短时之间竟是连败数人,当即怒不可遏,一掌击在莲台上,莲台顿时化作齑粉。飞宫也是摇晃不止,霍然起身大怒道,“我清河剑派弟子便是这般破烂货?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是不能杀了,丢煞人也。”
清河剑派在次州一派独大,几乎没有能够与之争锋者。再加上这一门派极是护短,寻常若是与一些门派交恶也有门中长辈出面镇压。故而此派弟子养成目无余子的做派,寻常并不将灵药宫弟子放在眼中,除却昆仑化定大洞天门徒,便是九大道场也不在他们眼中。便是此次门派派遣将近二十位金丹修士到此,他们也是觉得过于高看灵药宫,甚至还有些愤愤。
池乔怒容明显,疾步出了飞宫,又见云沐阳纵起一道剑光在追杀那少年郎,不由心头更怒,叱道,“好一个贼子,杀我徒儿必定是你,纳命来吧。”言罢,胸中怒意喷薄而出,就有一柄化龙玄元剑自她眉心一跳,顿时有龙吟震天。只见一玄墨天龙,兔眼、鹿角、牛耳、驼头、蜃腹、虎掌、蛇颈、鱼鳞、鹰爪俱全,声威赫赫,竟是真真化出一条真龙来。
那宝剑所化真龙昂首飞出,吟啸数声,便就把硕大身形一抖,带起风云赫赫,两爪往下一抓,竟有地动山摇之势。
张颖清见状秀眉紧蹙,玉指一点千多青莲纷纷化出,形成一座莲花屏障,那玄墨天龙扑来,也是将其一阻。她却是胸口血气翻滚,然而仍是不肯退去,又将青莲使出。
灵药宫诸人见得这宝剑化龙俱是大惊,银川一不由捂住胸口,那无边气浪撞来令她气机也是紊乱。封离婵方是休息过来,忽见一条玄墨真龙吞云吐雾,也是一惊,当即将月下观澜镜取出,号召阴雷连忙打去,却如泥牛入海。
“封师姐,此物不是我等能够抵抗,速退。”庄璞面容一颤,他与银川一两人修为皆不能与封离婵相较,此时池乔盛怒一击法力极是强盛,一时不能抵御。
封离婵也是面色难看,只是她却是不愿轻易低头,只把两人一推,便欲再御使法宝月下观澜镜。
这时却见青空一只高大白泽四足踏云而出,但听它立啸一声,立时将化龙玄元剑所成气浪压了下去。少顷但听得一高扬之声传来,其音飘缈,“池乔,尔可是当我归真观不存于世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