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凤玮振袖而下,身带霞云,面生红潮,意气风发,剑舞鱼龙,见着山石崩飞而来也是全不在意,只把身上初成宝光撑起便就纷纷震开。
“全劳贤弟护法,为兄谢过了。”时凤玮上得前来,笑容挥之不去,就是郑重稽首作礼。
云沐阳爽朗大笑,应道,“道兄客气甚么。”
“恭贺师伯成就金丹,自此登上云霄,成道在望。”梅玄贞也是上前来躬身一礼,欢声贺道。
“时道兄方方成丹,还需巩固根基。”云沐阳微微颔首,随即笑道,“不过五华山来人却是要道兄自行了结。”他目光微迷,这二十余日五华山也是生出事端,高拙宜不知所踪,遍寻不到。高拙宜正妻叶莹芳还曾特到此处询问,只是被云沐阳打发了。
“这是自然。”时凤玮嘿嘿一笑,又是面色一正,随即把目望向云中,犹如寒刃飞洒,云中剑气更是冷芒大作,猎猎鸣啸震得山中草木皆是匍匐。
就是这时,但见方才那霞云来处,点点银光洒落,倏尔飘来一驾云床,十二名高壮力士赤|裸上身,肩抬玉柱。云床上纱幔飞扬,又有六名妖娆美貌侍女侍立两侧,或是抱着香炉,或是玉手拿捏羽扇,又或是手持百花宫灯,香风扑鼻,熏人欲醉,极是妍丽动人。
云床之后一高冠少年,博带扬风,目如琉璃,风度翩翩,他站在云床后也是昂首挺胸丝毫没有畏缩之感,很有大家风范。待得云床飞近,便见一妖娆侍女抬起如玉皓腕,将那云床纱幔渐渐掀起,就见一颗明珠耀耀,照的人眼不能睁开。
原是云床上斜卧一十七八岁的丰润少年,正自坐起身来。只见他生得花玉之貌,处|子之姿,眉心一点朱红砂痣,更是衬得肤白若雪,神态眉宇之间流露出一股自然的慵懒姿态。如不是其人穿了九龙袍,头戴一顶金冠,金冠处一颗鸡子大小的明珠晃得人眼花缭乱。那纱幔撑起,就见那少年坐正身子,扬声道,“五华山叶流芳恭贺了。”
“哈哈,时某谢过。”时凤玮把剑光一收,今日且不论有何仇怨,却是他大喜之日,他也是心中欢畅。
叶流芳生就丹凤目,目光微微一斜,便有一侍女玉手一扬一条飘带飞出,其上布满新鲜花瓣。他起了身出了云床来,顿时香风汩汩,好似泉流,“时道友既是在我五华山地界成就了金丹,定是与我五华山有缘,不如请两位道友到叶某府中小坐,且为道友引见中土冀州同道。”
时凤玮目光转了一转,暗道如是今日去了五华山不定对自己所求之事有极大帮助。可是若是自家所为之事泄露出去,那便是以身犯险,而且他现在金丹初成,还需巩固根基。他思想只是一转,便将目光投向云沐阳。
云沐阳见他目光望来,温煦一笑,脚下一跨洒然飘出,打了个稽首,振声道,“叶道友盛情,只是贫道受昆仑道宫嵇怀谷嵇道友之约,中秋之时到往昆仑道宫镜雁山赴约,甚是遗憾。”
叶流芳听得此言面容微微惊讶,却是恰到好处,便言道,“原是嵇怀谷嵇师兄镜山盛宴,恰巧叶某也是受约前往,如此缘法正好结伴同行,否则负了天意。”
“你这人怎得是块臭皮膏药,我兄弟已是言明不欲与你同往了,还纠缠作甚。”时凤玮目光转了一转,就是冷冷喝了一声,竟是丝毫不留情面。
他这一骂,侍立在叶流芳身侧的婢女仆役都是瑟瑟发抖,魂不附体,急忙把头低下,就怕其人再是出什么污言秽语,到时累及己身。
叶流芳倒是神容不变,只是微微拈花一笑,道,“既是如此,那两位道友便在此少歇,如是两位道友需要个方便,大可来五华山山门寻我。叶某与嵇师兄交情不浅,许些能耐还是有的。”言罢振袖一挥,又是香风卷起直上霄云,随即满天花雨落下。
“时道友骂得极是爽利,田某敬服。”那田苍海见得叶流芳灰溜溜去了,就是嘻嘻一笑,上得前来拱手道,“时道友,田某也是恭贺了。”
“田妖王,你跟了我家兄弟倒是气色极好,看来得了不少便宜,说来时某也是其中牵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