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阳杀了此人之后,张真人气息仍是未平,此时一看就是微微一慌,俄顷镇定下来,咬牙道,“此人不死,我灵药宫便是寸步难行。”
灵药宫从一开始就不可以有退路,亦是无有退路,一旦退出九州,那昆仑杀伐必会猛然而至,即便仍是道统不灭却也再不能回来。而在九州之中,便是杀了这二人也还有势可依,昆仑行事也不会无所顾忌。
而这时她清目一抬,就听其道,“张真人稍歇,余下魔头交予弟子即可。”
云沐阳大袖一展,飘身而去,顶上剑气大浪倏尔一变化作一道剑红跳入其眉心。干坤伏魔圈则是清光一敛,回了其手腕。他目光扫去,咫尺天涯之中尚还困了五只魔头,此时轰然一声,却是那五只魔头破开神通四散开去,霎时间魔气滚荡,遮盖千里。
他清声一叱,似有万钧雷霆,而后把手一指运足法力,昧炎玄指一出,金火灼灼,虚空如静,就有一只魔头被此神通打中。这魔头立刻分身化影就欲将那攻袭而来的神通威能分散,只是昧炎玄指一触魔气,立刻将其本源杀死,而后就只剩一片浊烟散去。
随后再有一道悬在天中的剑气,不知何时被其渡入精气,一只魔头从侧闪过之时,剑气猛然落下,金光飙射就只剩三只魔头飞去无踪。
只是片刻,灵药宫山门之外天宇皆清,只是下方洪水奔腾,在山岳之间撞来击去,带起泥石土木。云沐阳起手一指,下方两只葫芦飞入手中,而后见他法力一起,下方水流立时攀云而上,纷纷入了葫芦之中。
张真人略作调息,行了过来,望着那套遁而去的魔头,心有所感,九州形势越乱对他们而言越为有利,云沐阳将这些魔头放入九州也可搅起许些涟漪。少时她叹声道,“封真人性耿直,雄心不亚须眉,今日遭劫殉道,却不知元婴何往。”
云沐阳面色凝重,收了葫芦之后,道,“张真人不必忧心,封真人元婴无恙。”
张真人心中一喜,面上却无多大变化道,“如此便好。”少顷微一点首,道,“昆仑二人已是死于护法真人手下,却是不得不寻掌门真人计议一番了。”
“此事弟子也有腹稿,或可拖延时日。”云沐阳面容一定,公孙掌门修行《九转金丹篇》秘法,乃是数千载以来灵药宫唯一一位将此法修行至圆满境界之人。不但根基牢固,法力绵长深厚,而且成就元婴便就是九天罡风劫修士,其言到三十载或可解危局,那便是其三十载之内能够度过赤阳火海劫。
“护法真人何以解此局?”张真人面色极是疑惑,言罢目光一扫,转过话锋道,“护法真人,下方那些顽虫可是妖灵山裂头螟?此虫凶恶,不可使其在此,还需收了去。”
“正有此意。”云沐阳把那妖虫收了,而后二人驾起罡风直往莲花峰大真殿去。
此时真殿上公孙掌门业已候着,心中一叹,对封离婵之事细问之后道,“云护法,封真人那处便请护法多多担待了。”
“本是同门,不敢不尽心尽力。”云沐阳稽首一礼,正色言道,“弟子已是将那江煌杀了,其人头颅在此。”
公孙掌门面色沉重道,“此辈当杀,既是入魔更是当诛,只云护法如何善后?”这入魔之言实在经不起推敲,可在此时说出去昆仑只能吃这亏,毕竟此派还遣了王妫到此,仍是没能护住门下。
云沐阳起了身来道,“弟子知昆仑有必杀我之心,但却不会明目张胆,定然寻出由头,又或者是寻一道行高深之人直接杀我,不留丝毫余地。之弟子如今道行不比先前,便是赤阳真人前来也可保得性命。”
昆仑再是自大也不会以云沐阳是大逍遥传人便要诛灭为理由,否则便是犯了天下道门之怒。昆仑便是不惧,却也不会在此等时机行险,逼得其余道门讨伐。
“今我灵药宫虽然处于弱势,但也不是昆仑反掌便可定夺生死的。弟子之意那二人既然杀了,那便光明正大将其送了回昆仑,教天下修道人知晓灵药宫虽是丹鼎一脉,但却不是没有除魔杀人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