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严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妻子,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会这样,“别哭了,我现在真没事了。”他捧起陆希的脸,不停的亲着她流出的眼泪。他这些天伤口有些发炎,军医没包扎伤口,只在上面敷了一层厚厚的药膏,早知道皎皎要来,他就先把伤口处理好了。
“这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没事?”陆希哽咽的说。
“真得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高严哄着她,“之前都不疼了,不过现在又开始疼了!”
“伤口疼?我去叫殇医!”陆希慌忙道。
高严失笑的搂着她,“我不是伤口疼,是心疼——”他贴在她耳边道,“你一哭我就心疼。”
陆希眨着雾蒙蒙的眼睛抽噎道,“你就会油嘴滑舌!”
“我是认真的。”高严温柔的给妻子按去脸上的泪珠,亲了亲她眼睛,“我还没活够呢,怎么舍得现在就死?”
陆希吸了吸鼻子,头埋在他胸前,双手紧紧的搂着他,汲取着高严身上的温暖,“崧崧说你伤口有点发炎。”
“前段时间是有些,现在好多了。”高严干脆捂住陆希的双眼不让她看了,“赶了这么久的路,累不累?我们睡一会?”
“大伯还在外面呢。”陆希想起了被他们晾在外面的高囧。
提起高囧,高严冷哼,“他们是来看我的伤口是真是假吧?”
陆希不说话,高严拍了怕她的背,“皎皎,你先去偏殿休息,我去会会高囧。”
陆希点点头,她又低头仔细的看了看高严的伤口,见这伤口看起来狰狞,但裏面已经开始收口,也没有发炎的迹象才算放心。
高峥到了广陵别院,就见二叔的近衞亲自接了那辆马车入内院,就知道上面的人肯定是二婶无疑,他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挑。
高元亮下榻后,先召来军医详细询问高严的伤势,听说是被崔陵近身砍伤的,忍不住扬眉,“这崔陵怎么能近他身的?”
“崔陵娶了羯族公主为妻后,一直住在羯族的副都,蓟王是靠火器攻入副都的,破城后蓟王身先士卒,率先入城,正好跟崔陵对阵,才被崔贼有了可趁之机。”高严的亲衞恭敬道。
“仲翼现在伤势如何了?”高元亮问。
“伤口还会流脓血,之前又流血过多,需要好好静养。”军医说。
这时下人来报,“蓟王到!”
高元亮、高峥和崧崧、山山都站了起来,高严穿了一身黑衣大步走入,“见过太子——”
“仲翼无须多礼。”高元亮伸手拦住了高严的行礼,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高严,见他除了脸色苍白些外,跟往常并无任何不同。
“二叔。”
“耶耶!”
崧崧和山山一下子围了上去,脸上尽是毫不掩饰的关心和担忧,眼睛也隐隐有些发红。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不用急着给我哭丧。”高严对两个儿子娘娘腔的举动很鄙视。
“……”高崧崧和高山山心裏默默的记下了一笔,准备回去告诉阿娘,阿娘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口无遮拦的话!
“仲翼你的伤势还好吧?回房里休息吧,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多礼。”高元亮对高严道。
“我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高严满不在乎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