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家姑娘人长得端着大方,秀秀气气的,一身气质是谢春莹拍马都赶不上的,这样的姑娘若嫁进郁家,也不用担心儿子被勾得没了魂,二来,那丫头家里也好,能给老大添上不少助力,她也能顺便受受福。
这父子两个怎么就不懂她的苦心呢?
丁氏越想越气,脸色不停的变换,最后“嘭”的一声摔了碗,一屁股站起来,扔下话就回屋躺着去了。
“吃吃吃,不吃了,你们就是想气死我。”
桌上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郁川更是马下脸,看了眼丁氏的背影嘀咕道:“这妇人气性还大,敢摔碗甩脸子了,看老子不捶她几下。”
不小心听了一耳朵的郁桂舟心里给郁川助威。
他也觉得,就丁氏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需要人收拾收拾了,整日的说别人好吃懒做,可他也没见她在这屋里上上下下做过什么,便是口中说的心疼他,但也从没主动做些什么,反倒是把所有事儿都推到谢荣头上,自己得了实惠不说,把功劳全抢了还骂骂咧咧。他一个接盘侠儿子是不好出手,但郁川出马那也是名正言顺。
丁氏到底被收拾没?郁桂舟没亲眼看见不知道过程,只是有一日不小心看到了丁氏在袖子下遮掩的青紫痕迹才了悟。
看来果然是被捶了。
今天正是丁氏说的新搬来的张家刚落户在这里请村里人吃暖锅饭的日子,为了这顿好的,整个谢家村都是拖家带口,一家老小的出动,当然郁家也没落下。
本来这种占便宜的事郁桂舟是不爱干的,吃不吃一顿还是小事,可大老爷们,谁还不好个面子?
人家免费请客,一家人去一个也就得了,既圆了张家的脸面,又让人觉得自家不是那种看中小恩小惠的。不过他这些想法,丁氏可不知道,被郁川收拾了一顿后,丁氏更加想撮合儿子和张月的事,所以一早起来后,她除了留点米早上熬粥,其他的都锁进了正房里。
一文钱难倒男子汉,一颗米也让汉子难。郁桂舟没法,也只好跟着去了,只是心里更加坚定了要挣钱的心思,否则下次丁氏还玩这一手,那不是任由她宰割啊?
一路上,他们碰到了其他家的人,打了招呼后,欢欢喜喜的一群人直奔张家而去。路上,还有人问起了郁桂舟:“大侄儿,听说你最近日日都在用功苦读,了不得,明年你要给考个秀才回来啊。”
郁桂舟抬眼一看,是个笑眯眯的婶子,只是眼里闪烁不断,旁边人也竖着耳朵在听。
“考不考得上要老天赐福,我也就是试试罢了。”郁桂舟云淡风轻的揭了过去。
“谦虚了。”那婶子有些不怀好意的看了他身边的谢荣一眼,捂着嘴夸张的笑了起来:“还记得前两年,大侄儿跟谢地主家那姑娘闹了,一回头就发力的考了个童生,可别这次大侄儿真的榜上有名了呢。”
而且这次郁桂舟和谢春莹又闹掰了一次。
真真是两年前的事重现啊。只是可惜了谢老头二房的这闺女,真等郁家小子考上了秀才,明明是堂堂正正的秀才娘子,只怕也是保不住了。
郁桂舟歇了应对这些妇人的心思,勾了勾嘴角,显得有些冷漠:“谢婶子吉言了。”
妇人看他脸上写满了拒绝沟通的意思,也没继续自讨没趣,刚走几步,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泛着油光的脸上褶子盛开,她柔声给对面的人打招呼:“哟,这不是谢地主家的小姑娘吗,也是来吃席的,嗨,看我这嘴,谢姑娘肯定是来找我们未来的秀才公的。”
秀才公瞬间就冷了脸。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当着人家正妻的面就开始拉皮条么?
谢春莹是被几个年轻的小姑娘簇拥着过来的,跟众星拱月一样,身上穿的也是富贵人家才买得起的绸缎,一整块紫色的布,加上她头上堆满了的头饰,生生让谢春莹看起来老了几岁。
无奈当事人却没有一点意识。
郁桂舟辣眼睛似的侧开了头,心里极其佩服原主的审美,余光瞥见谢姑娘身边几个打扮朴素,有几分清秀的几位小姑娘时,默默为谢春莹点了蜡。
自古绿叶衬红花,如今红花配绿叶。把自己打扮得跟妇人一样老气,身边的陪衬倒有鼻子有眼,五官清秀,也不知道是谢春莹自己弄的,还是被旁边的绿叶给驴了。
若是第二种,他又要点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