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楼子吗?”
白晖得意于自己的计划中,只对着碍事的人摆摆手,又道:“如今会试只剩下三个月,咱们必须得定下一个目标了,我的想法是这般的,你们听一听。”
众人齐齐看着他。
“上淮文风最甚,且这些学子从小便受这种熏陶长大,对往年的题目必然是了然于心,且已有所规律,所以,历来会考举子中榜者多是这里,咱们若是坐以待毙,恐怕难以夺下名额。”
沉默了一阵后,郁桂舟摊摊手,说了个大实话:“便是不坐以待毙,以咱们如今的学识怕也是难的。”
上淮是整个皇都之心,其应试举子成千上万,来自五湖四海。各大省会中,能从乡试里脱颖而出的谁不是佼佼者,光是他们这些学子便不够瓜分那会试名额,更别提历年来还占了一半的上淮周边学子。
也就是说他们不仅仅要干掉来自五湖四海数不清的人海,还要去消灭来势汹汹,敌强我弱的挑战者,被上淮剩下的一半会试名额那竞争强度实实在在让人心里没底。
当然,若是皇都里的举子没有那么凶残的攻占下一半的名额,郁桂舟还能安慰自己,革命还未成功,尚有一拼之力,但现实他并非如此,此次上淮之行在他看来,希望不到两层,实在希望渺茫。
施越东附议。
“我说,你们不要灭自己威风,若是心里认定了自己输,那谁也不敢保证你赢得了了,”白晖让他们拿出气势,首先从心里上要树立一个我要赢,我能牛,我要藐视一切的心里状态,再从其他手段入手,旁敲侧击,定下严格的方针,勇往直前,一举拿下会试,成为进士!
而现在,他便有了一个想法。
“那你说说?”
于是,白晖便接着上头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外地学子之所以会输得惨烈,大都是没适应上淮的文风气儿,咱们对上淮之气儿了解得也不多,但是,咱们要去拜访这么多人,他们可全都是紧要的、知情的,若是能从他们嘴里撬点东西出来,能告诉咱们一个方向,甚至是考官大人的言行风格,再结合咱们的脑袋瓜,朝它闭门苦读几月,总是会有些收获的,你们觉得如何?”
其实,文风程度大多和教导分不开的,有些地儿的先生爱以书中所授来要求规范学子,但有些先生便早早就让他们多思多想,一向规范惯了的学子,自然是不适应其他的法子的。
事情到了这样白热化的时候,无论用何种法子都是随意的了,郁桂舟最先表示:“我会去拜访柳大人,至于他会不会在这个时候见我,甚至给我一两句提点全权在他。”
若是那位柳大人在这个时候见了他,定然是有不少把握的。
施越东也表示:“我那位族兄早年中了进士,便一直留在翰林院任职,来之前,家里已给族兄写了信,想必,他是愿意透露些的。”
白晖见他们表态,满意的点点头。
“我也可......”
“那大家便去歇息吧!”白晖站了起来,一下把前头那个声音压下去了。
正朝前走呢,姚未一下拦在了面前,不满道:“我这不还没表示呢?”
白晖不以为然:“姚公子有何高见?”
姚未挺了挺小胸膛:“你们可别忘了,我外祖是清河大儒,平日里与他往来的也是大魏诸位大儒,这皇都镇着三位大儒,不巧,其中一位便是我外祖的知己。”
竟然看不起他,知不知道,一直沉默低调的那个才是最有身份的!问这问那的还不如问他呢!真真是舍近求远!
接下来,郁桂舟等人活生生见识了一番变脸。
堂堂渝州白家三公子,风流倜傥,君子如玉,此刻脸上满是谄媚,亲切的拉着姚未落座,亲自捧了茶,弯腰做小,那声音柔得几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为了前程,白公子当真是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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