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一封信(1 / 2)

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2614 字 3个月前

一夜缠绵自然不必细述,两日来的经历,有惊有险,心情起伏不定,回到县衙,才算是彻底的安稳下来,睡得很是舒心,直到天色大亮,日上三竿,楚质才悠悠醒了过来,深冬季节,就是在南方的中午时候,也能感受到阵阵透寒,自然是躺在暖和温香的被窝舒服惬意,更加不用说枕边还有佳人相伴,细润柔滑的胴体让人迷醉其中。

然而,房外的动静让楚质不得不从温柔乡中爬了起来,胡乱披了两件衣裳,低头轻吻了下睡态惺忪,美眸慵懒的初儿,穿过卧室屏风,拆开珠帘,走了出去。

“公子!”惊喜交集的声音,却是长贵似哭要笑,激动难抑的脸庞,闻楚质失踪的消息,他就一直自责不已,在海外跟着众人连日搜寻,差不多感到绝望,幸好楚质安然回衙的消息传得及时,不然,说不定长贵脑子一热,极度愧疚之下想不开,干脆以死谢天下。

虽然如此,但是未亲眼见到楚质,长贵还是不安心,从海岛匆匆忙忙赶回县衙之后,如果不是旁人阻拦,指不定就要破门而入,彻夜未眠,如同煎熬般的,终于等待到楚质出来,叫他怎能不泪流满面。

不等楚质开口安抚长贵,刘仁之与一群衙役就从旁边拥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表达自己对于楚质安然无事的欣喜心情,同时,也有人别出心裁的表示自己的气愤,对于楚质以身涉险的行为表示列强不满。

楚质自然含笑连连点头,虚心接受这些些亲切问候或善意的批评,并对众人的关心表示感谢,并坚决承诺,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危险的事情,这也是楚质心中所想,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以他安全第一的性格,肯定不会舍已救人。

热闹了将近半个小时,在刘仁之再三的示意下,知道他有事对知县说,众人才识趣的慢慢散去。

书房之内,抿了口热茶,清香四溢,沁人心脾,一阵心旷神怡,沉醉了片刻,楚质才轻笑说道:“不知刘主簿有何话教我,该不是觉得刚才训得不够,准备单独再来一遍吧。”

嘴角微微抽动,刘仁之似乎没有什么说笑的心情,酝酿了片刻,低声道:“大人准备如何处置李明达?”

“处置他?”楚质有点莫明其妙道:“什么意思?怎么处置?”

沉默了下,刘仁之轻声道:“他在牢里……”

“牢里?怎么会……”楚质惊愕不已,连举杯的手都忘记反应,停滞在半空。

“接到长贵的报讯,下官立即禀明太守,同时招集衙役前往,直扑海岛,可惜去迟了,那里已然人去楼空,大家失望不已,最后在长贵的带领下去迎接大人,却发现了李明达等人的行踪……”

听着刘仁之的陈述,楚质惊讶问道:“怎么,你们去到的时候,他们还没走?”

从海岛到关卡有段很长的距离,其中来回时间可不短,楚质记得,当长贵等人离去,到自己发现沈瑶,再到两人落崖,才不到一刻多锺,这么短的时间,除非刘仁之他们插翅飞来,不然李明达早就逃离现场。

“下官也有些奇怪。”刘仁之轻声说道:“当日,下官与众人前去迎接大人,刚登临岛上,就发现受伤被绑在路边的陈军士……”

刘仁之慢慢回忆起来,当时看到小陈衣裳染红,五花大绑的模样,他就知道事情有变,心中一沉,特别是救人下来,从小陈口中得知这裏才是李明达的贼巢,而贼人已经上山围攻楚质,刘仁之更是惊骇难抑。

虽然连忙急奔山上,但是按照众人的猜测,时隔许久,都以为贼人已经离去,或者楚质已经被挟持住,当然,最大的可能是楚质已经……,念头一闪而过,却没人愿意深想,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山崖,见到的场面却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却不知为何,李明达像是与同伙有隙,手执兵刃,不断地威胁同伙贼人搓藤为绳,似乎打算攀崖而下。”刘仁之眼神似有触动,随之轻轻低头说道:“我等顺势将贼人一网打尽,见我势众,贼人不敢反抗,乖乖束手就擒,唯有李明达,似是不从,居然要跳下山崖,幸衙役眼明手快,扯抓住他,将其押解回衙,关在牢中严加监管,听候大人发落。”

沉吟片刻,楚质淡声道:“虽已革职,但他怎么说也曾是朝廷命官,而且与大家同僚一场,再者,谁都清楚李明达与我有怨,若是让我处置他,似乎有些不妥,还是押他到州衙,由太守秉公而断吧。”

“大人宽厚,下官敬服。”刘仁之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真是宽厚吗?楚质轻微淡笑,不管怎么说,李明达在县衙经营数年,以他的手段,就算落得如今的下场,但是也有不少人念及几分情份,而且出于同情弱者的习惯,对李明达难免产生一些怜悯的情绪,如果由自己处置,出于这个顾虑,肯定手下留情,恐怕县衙众人会觉得自己刻薄,毫无肚量。

然则,交由范仲淹秉公而断,以李明达犯下的罪行而论,其下场可想而知,自己何必做这个恶人,作者最后的胜利者,楚质不介意适时表现几分宽容出来。

“这事就这样办吧,接下来我会在宅内休养几日,若是没有重要事情,县衙公务还要劳烦主簿辛苦一二。”楚质笑道,准备名正言顺的偷懒。

“理应如此。”刘仁之欣然答应,非常有身为副手的觉悟。

之后,两人好像都不愿意再提及李明达,默契避而不谈,只是交换下最近县衙事务的一些意见,又聊了几句,刘仁之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若是有什么吩咐,命人通传一句即可……”

客套了片刻,在楚质的挽留下,刘仁之举步离开,才走了两步,突然转身回头:“唉呀,下官糊涂……”

“嗯,还有什么事情?”楚质问道。

“大人,出海途中,我等路遇沈二公子,因其与李明达有所牵连,所以……”刘仁之小心翼翼说着,偷偷的留意楚质反应。

“所以怎么样?”楚质皱眉道:“莫非是把人关了起来。”

悄然安心,刘仁之连忙说道:“这倒不敢,只是请沈公子到县衙作客两天而已。”

作客其实就相当于软禁,楚质听后勃然大怒起来:“胡闹,睿达是受到胁迫,逼于无奈,才会做出那等事情来,也是受害之人,你们怎能这般无礼。”

“是下官愚昧……”刘仁之连忙转身说道:“那下官立即去向沈公子陪罪。”

一丝犹豫稍纵而逝,楚质走跟着上前说道:“一起去吧。”

县衙大堂旁边一间屋内,装饰还算华丽,摆设齐全,桌案放满茶水糕点,果瓜什锦,吃喝用度一律不缺,然而,沈辽眉宇间却凝结着焦虑,自然,相对两天的悔恨,担心,痛苦,现在的情绪算是舒缓大半,特别是听到楚质安然无事,沈瑶已经回到沈家,重压在他心裏的那块大山总算飞走了,感觉浑身一阵轻松。

如今唯一觉得忧虑的是,不知道楚质会如何对待自己,问罪坐牢沈辽倒不担心,这样反而能减轻心中的负罪感,就是怕楚质心中有怨,不肯原谅自己犯下的错误,就在思潮起伏之际,却听房门吱的一声,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睿达,你受委曲了……”

沈辽猛然惊醒,抬眼望去,看见楚质,立即惊喜交集站起,然后,却有些茫然起来,不知作何反应。

“怎么,几日不见,就不认识了?”楚质笑道,上前拍着沈辽的肩膀:“下人不懂事,委曲了你,希望你不要见怪。”

这时,刘仁之连忙上前说道:“都怪下官平日管教不严,让这些不懂规矩的家伙冒犯了沈公子,真是罪过……”

无礼刘仁之的唠絮,沈辽强忍心中激动,眼眶一热,紧抓楚质手腕,涩声道:“你……没事吧。”

楚质潇洒拂袖转了个身,大笑说道:“哈哈,你自己看,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

沈辽呼吸放缓,仔细打量楚质半响,没发现他身上有伤痕,才彻底的安心,脸上浮现愧疚之色:“景纯兄,我……”

“不必多言,我都明白。”伸手示意,楚质低声道:“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

欲言又止,片刻,沈辽重重点头,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欢喜,还掺杂着阵阵激动。

“今日心情舒畅,主簿,吩咐厨房设宴,我要与睿达共饮。”楚质笑道,揽着沈辽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