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从大漠那边带回来一批银子交给韩春临处理了,大漠那边急用。再者现下太子和慕宛之争兵权争得那么厉害,不妨利用这一次,杀杀太子的锐气。”
“若兵权都到了太子手上,我在王府待着还有什么意思?”苏年锦眉紧川字,她自是知道他的意思,只是……
“丫头早点回去不好吗?”皇甫澈一怔,随悻悻而笑,“打倒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简单,让他们自相残杀可能还省些力气。”
“嗯。”苏年锦垂了垂睫,烛光映在周身摇摇晃晃,铺了一地暖色。
日过三竿。
清崎轩。
棋局上一黑一白,正杀得痛快。
“戏份演的挺足,不知王爷下步棋是……”木子彬抬头看了看他,手下又落一子。
“速给苏府修信一封,将这些计划都说给她听。”
“锦主子没准现在还恨着王爷呢……”木子彬顿了顿,袖袍荡着风,“那一脚,王爷当真用力。”
“父皇已经知道这些事了,太子也肯定闻到了风声,不这么办,本王如何将随侍刺杀的事情说清楚?”慕宛之皱着眉看着目下一方棋局,鼻息间淡淡的凉气,“这次着实委屈她了,等事情办完本王再‘将功赎罪’吧。”
“那韩春临的事……”
“继续按计划进行。”慕宛之落子,终于一笑,“李贤最近有些气闷吧,有韩春临这样的对手与他平起平坐心裏估计不好受。不过韩春临这个人能力确实不小,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只能杀。”
“王爷是想利用李贤与韩春临之间的冰火不容?”木子彬恍然大悟,也顾不得棋局输赢,“眼下,也只有锦主子能帮王爷了。”
“嗯。”慕宛之缓缓立起身来,看着窗外丛丛棣棠,双眸半眯,“让宰相与韩春临交好然后投奔太子,韩春临就一定会有动作了。”
“王爷这步棋,走得真高。”木子彬怔怔地看着桌上才下了一半的棋局,心裏莫名出了冷汗。他下的这一子不偏不倚正中要害,无论以后自己怎么下,都是他赢。
太子府。
慕嘉偐冷冷地坐在凳子上,茶盅扶着杯沿儿来回磨着,终于出声:“书房里查出来的东西,对我们影响多大?”
“既然他已经知道本王暗下养死士的事情,本王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了,如今又搜了他的书房,以他的秉性就一定会撤掉那个计划了。”慕辰景抹了抹香炉底掉下的灰,微微一笑,“他现在也一定在想,本王肯定不会再轻举妄动。”
“二哥的意思是……”
“继续用。”
“这不好吧!”慕嘉偐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他那么聪明,万一也继续……”
“聪明反被聪明误。”慕辰景凛冽回头,“他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我们不如再将他一军。”
“如……如何?”
“他那么爱演,我们就陪着演吧。”
窗外阳光透过枝桠打在案几上,风一吹,摇摇晃晃。
苏年锦收到慕宛之亲笔书函的第二天决定去见他,只是依信上的意思她暂时还不便公然出府,心裏怅然。原不过都是一场戏,他竟比她演的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