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丢这裏,不用管我饭,那啥我不吃早饭,你们吃。”
“不行。”
“不吃不吃不吃,我要再睡一下下。”
“不。”
“龙非离,你混蛋!”
身子一轻凌空,朱七吓了一跳,她正睡梦惺忪,此时“碌”地一下睁开眼来,怒视无视她发言将她抱进怀的男人。
“那我吃干粮,你进去和梓锦他们吃,我要睡觉。”
“朕说,不!”
酒楼门外,马车旁的陆凯和夏桑互视一眼,有些头皮发麻都是在这个男人身边跟久了的人,谁都能看出龙非离此刻压抑的怒气。
娘娘怀孕数月,肚裏的不知道是龙子还是龙女,却极为难缠。早些时候呕吐厉害,后来变得好动又嗜睡,脾气古怪,这睡得胡天胡地,清醒的时候,又满皇宫的去捣蛋,几次差点没水淹火烧皇宫。惹得皇帝既心疼又恼怒。
但他到底舍不得对妻子严厉,这跟在手下办事的臣子便麻烦了。朝堂上,几乎没有谁没被龙非离挑出过瑕疵毛病,若说吹毛求疵,偏皇帝词锋虽利,说的却句句在理。
这也便罢,哪知在朱七怀孕的第三个月里,龙非离却接到名剑山庄的急信:师傅病重。信中言及想看看龙非离和他的皇后。这比不得数年前玉致接到的信函,乃龙修文之计。师徒之情虽厚,但老人知龙非离国务繁重,极少传书递信,此次来信焦急,估摸是最后一面了。
名剑山庄掌门对龙非离不但有授业之恩,更在他幼年予相护之情,龙非离一向敬重,龙非离虽顾虑朱七身子,但师尊兹事重大,朱七又多次恳求,便有了这次名剑山庄之行。夏桑等人随护在侧,段玉桓与晶莹率大批禁军乔装随护在后。
夏桑与陆凯深谙,若非朱七在此,龙非离虽是帝王之尊,必率众人在林野打尖,省却麻烦。
这酒肆客栈用餐卧宿本就单为朱七,她有孕在身,龙非离不愿她的饮食马虎了一点去,偏这位娘娘恹恹昏昏,零嘴照旧饭食不管,胡闹不拉嗜睡如命,龙非离担忧她的身子,又焉能不动怒?
这次出门,龙非离没多带随行的人,他也不用他人侍候朱七,事事大小,亲身替她打点了去,是以朱七的大婢蝶风,也没让随驾。陆凯看龙非离抱着朱七大步走远,朝夏桑道:“大人先赶上去打点,陆凯将马车停布妥当,立即便来。”
龙梓锦等人早就进了去布菜,夏桑点头,快步跟上前方男子。
酒楼热闹,小二嗓门清亮,朱七皱皱眉头,看那人紧抱着自己,楼面许多目光射来,剩余的几分睡意终于压不过那丝羞耻之心,扯了扯龙非离的衣衫,便要自己下来走。
龙非离却没么理她,眸光一扫,便抱着她往一张桌子走去,朱七一看,却见那桌上龙梓锦夫妇和玉致正看着二人,一脸促狭,越发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