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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语淇不知何时睡下的,醒来时候已是翌日晌午了,那时间意识浑浊,耳鸣目眩,脑袋也很是昏沉的,总归是一片痛苦的症状。
尤是那隐隐作痛的小腹间,就似乎同时被无数枚钢针刺扎一般,兴许是因昨晚熬夜太久而起了古怪,何况昨晚困于电梯时,她也是受了不小的跌撞与惊吓,那时候见不清情况,谁曾想隔日便就起了状况。
周身不尽的酸楚与胀痛让她几近怀疑自个是否命不久矣?
好在,子衿有送来精心冲制的镇痛药以及红糖水,也还找了个暖宝宝置放她小腹上面,就似乎医生对待病人的关照,也还时不时握拢她的小手,抚摸她的额头,当然,多数时候他也并不离开,就坐于床头陪着她,时时哼唱小曲逗她开心。
就如此赖在床头大半日,她方才觉着好些,期间,蔺子衿也送了饭食,她初次尝试被人端茶递水的管顾,那心情可别样的好,以至于她竟生出赖在他家不走的思想。
一连数日尽皆如此,蔺子衿也自然是乐意的,日日亲自下厨,大鱼大肉伺候着,几近将她当作公主供养,并且乐此不疲,她也从他悉心的照料中体会到了温暖的意思,每日也尽是欢快的心情。
不过,她也不晓得是何种缘故,与他待在一处时身子总也不见好转,反倒是愈发憔悴的状态,比之往常终究是脆弱了许多,而这般娇滴滴的姿态也越发引得了他的垂怜,那怜香惜玉的姿态是恨不得与她共同分担了苦痛。
当然,他的甜言蜜语也很是讨她欢喜,“看你这副遭罪的样子,我宁愿把开心都给你,痛苦都由我来承担。”他确是位具备担当的男人,而且既勇于承担家务又善解人意的男人最有魅惑力,因而,她近些时日瞧他也是越发顺眼的多。
不过,他这难得积攒的好印象也在那日放任子涵进门后付诸东流,当日,她正躺于床上追看言情剧,全然没察觉鬼灵精正透过门缝往里面张望,而待她意识到情况慌不择路钻入被窝时,那丫头已然冲进门,当即就扑将上来,把她逮了个正着。
捉奸在床?人赃并获?
她那时是羞恼难耐,可也并无颜面与子涵多做反驳,只能躲于被褥内侧暗自祈祷这鬼灵精早些离去,毕竟她还是位很有传统思想的女人,是生怕旁人一时误解多做无谓猜测,而事实上,她身着睡衣躺搁一男人床上,任谁瞧见也多半会是遐想纷纷的概率大些。
而那个时间蔺子衿也闻声赶来,她原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心想只要他做些澄清自然万事大吉,哪曾想那厮非但未有辩解意思,反倒是对一切供认不讳,“你嫂子前些天在电梯中受了惊吓,我不放心别人照顾,就把她留了下来。”
“哥,你的意思是,你和嫂嫂两人已经好些天了......”子涵言语中尽是惊喜意思。
“嗯。”
“那你们已经......”那丫头近乎狂喜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哥,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作为一个男人不能这么没有责任心。”子涵还一副位她撑腰的做派。
“你看到什么样就什么样呗。”她那时听闻蔺子衿那般言辞,跳入黄河的思想都是有的,当然,在投河之前她定然是要将他先活生生踹死。
“哥,好样的,妹妹挺你!不过,你以后要对不起嫂嫂,我可饶不了你!”在一阵欢声笑语中,子涵夺门而去。
她那时是听着脚步渐远,方才揭被而起,也不与他多费口舌,总归是一面拿起枕头拳打脚踹,一面是恶狠狠斥骂,“混蛋,叫你毁我清白!叫你毁我清白!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她那时险些将肠子都悔青了呢,连连后悔起初怎会入了他这狼窝!
她太是了解这人的伎俩了,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她也是一时疏于防范,才落入了他的温柔乡,因而每一击也全是下了狠手。
而且她越发思索越发气恼,心想他就是有心放任子涵进门,好来做个见证,是生怕她哪日再就生出后悔,才有心将这名分提前做实在了!
何况子涵那丫头可向来守不住甚秘密,只怕她一人知晓,全天下也就无人不晓了!
她悔不当初啊,“无赖,臭无赖,打死你!”
一世英名就将毁在这兄妹俩手里,她如何不会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