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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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福落在问章宫的第一夜睡得并不是很好, 她自躺下后,满脑子皆是嘈杂。

“公主……”

好像有人在喊她。

元福落睁开眼睛起身,看到贴身婢女笙歌一脸焦急地朝旁边使了个眼色。

她不知怎么了。跟着望过去时,看到十二皇子殿下这时已经起了, 几个太监正在给他穿衣。

笙歌这时又拉了拉她的衣袖。

“公主,您快去啊。”

这是在催什么?

是了,她得服侍夫君啊。

元福落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 走到“夫君”身边,接过了太监手里的衣裳,“我来吧。”

她低头看了看衣裳,见前一件穿好后, 立马把衣服往他肩上披, “殿下是何时起来的?”

“我起身, 难道还要知会你不成?”十二皇子说完直接转身,抬手便一巴掌扇到元福落脸上, “连比丈夫早起都做不到, 你嫁的是什么人?”

元福落跌在地上, 顿时就被扇蒙了。

她再抬头,十二皇子的脚直接朝她面上踢了过来。

不要——

元福落就是在这里被真正惊醒的。

她当时浑身发抖, 坐起来打开帐子,看到窗外天色蒙蒙发亮后, 才松了口气。

原是她梦魇了。

可是梦里的那巴掌, 就跟真的打在脸上一样。

元福落捂着脸, 看着躺在身边的十二皇子,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一个战败国的公主,出嫁时皇帝只派了几个礼官相送,又被将士们当作囚犯一般押送到了这里……

她如何能被人看得起?

她知道自己昨日或许应该伏低做小柔顺一些,可她的母亲才刚死啊,她怎能向那些嬷嬷教的,下作地去取悦人呢?

她之前或许有瞧不起十二皇子殿下过——他是一个瞎子,他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可如今再想想,他是个男人,他有比自己大很多的力气,他还有一个强大的国家为靠……元福落想,若是这个暴脾气的皇子真把自己打死了,陈国那边,也定是什么都不敢说的。

因为三姐姐不就是这样吗?

她如今是从一个笼子关进了另一个笼子,她今后的日子,还有什么念想可言呢?

“公主,”笙歌靠过来,小声的询问:“可是要起夜?”

好在身边还是有个信得过地人的。元福落吸了口气,抹去低头时落下的泪,“现在什么时辰了?”

“寅时三刻了。”

元福落回头看了眼秋静凇,见她任在熟睡中,咬着嘴想了想,还是下了床,“服侍我穿衣吧。”

她这一动,惊醒了外头守夜的一二三。

童宪带着内侍宫女进屋,有条不紊的服侍元福落穿衣梳洗。

不知道赵国流行哪样的妇人头,元福落梳头时仍是没让自己的婢女们动手。等差不多该缀头饰时,她朝看着镜子的笙歌使了个眼色。

笙歌低头,抓紧袖子里的银钱袋子,带着人一个挨一个的给文章宫的奴仆打赏。

等到了童宪面前,她还十分乖觉地先行一礼,“敢问公公如何称呼?”

“奴婢童宪。”童宪明白过来,赶紧朝着元福落躬身,“蒙殿下抬爱,如今是问章宫里头的内监。”

笙歌笑着连忙把分量足够的钱袋子塞给童宪,“今日有劳公公,日后还望您能多加照拂。”

童宪低着头,礼是收了,可话他却没接。刚好这时里头又响起动静,他赶紧回头让还在系着肩上衣带的翘威过去,“今天怎么睡昏了头?还不赶快去殿下那里。”

翘威帽子都没来得及戴,赶紧打开帘子进了里屋。

元福落听秋静淞醒了,赶紧扶着还没叉好的发钗起身。

童宪也趁机对她说:“刚才的小太监叫翘威,是宫里唯一一个贴身伺候殿下的。”

“有劳公公。”元福落说着,一边戴着耳环一边跟着翘威进去。

她看到翘威打起帐子,顺势就在床边坐下了。

看得出来他往日便是这样的。

“殿下?”

秋静淞扶着头,没看清,直接撞到靠过来的翘威肩上。

就这么轻微的碰撞,她就觉得脑袋都快要裂开了。秋静淞没忍住,疼得吸了一口气。

“殿下可是头又疼了?”翘威扶住他,转头对着外头喊道:“快去太医院喊人。”

元福落一时只觉手足无措。

她看着人忙进忙出的,竟无一处有她插得上手的地方。

闹了半个时辰,秋静淞复又躺下了。

太医如此跟元福落禀告:“是之前脑中的淤血还未散开,殿下会觉得疼是应该的。如今下官开一副药,每日喝着,再辅以针灸,不出半月必好。”

元福落听他信誓旦旦,也没说什么重话训诫,只是记下了十二殿下脑中有淤血这出。

好好的,怎么会撞到头呢?

元福落又站到床边,看着皱紧眉,似乎不是很舒服的秋静淞,心里想的是她听来的,这人曾经被流放到边疆五年的事。

或许,他们之间是同病相怜的?

近看发现,她夫君的这张脸,更是惑人。

想来母亲也是位绝色吧。

元福落眨了眨眼睛,看到翘威端了盆热水来,便轻声问他:“殿下的生母可还在?”

翘威迟疑,点头,“回娘娘话,在的。”

元福落绞着帕子,心想辛亏她还记得备了这份礼。

阿季在听到元福落提起生母时就有些不开心了。

他移开捧着秋静淞脑袋的手,收起法力,郁闷地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端妃如今仍是不肯见他们。

秋静淞真正清醒时,已经日上三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