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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亲王是朝中最受季祎忌惮的亲王。由于他的权势来自于士族, 导致季祎想对他下手都别无他法。
倒也好在这人性格不像冼王那般讨人嫌,只要没人为难,景王自个儿过自个儿的日子,潇洒得很。
尤其是近几年, 皇子们渐渐大了,心思也多,对景王各种不着痕迹的讨好奉承,让他不止一次感慨:
“本王如今的逍遥日子, 是皇帝都过不上的。”
景亲王以一己之力,扛起了京中漩涡的中心。
想让这么一座大山低头,得徐徐图之,秋静淞不仅需要去试探下季祎的意思, 还要自己去查下景亲王。
这一查, 就查出来了问题。
据展正心手下人来报:“汝阳郡主的人在查景亲王。”
她心里当时就警惕起来,
“是暗中查的?”
“对。”展正心卸下佩刀,坐在她身边说:“郡主有一位义兄叫木楠子, 是个半出家的道士。他本是虞国人, 虞国灭后, 他入了道门,以修士的身份在江湖中行走。也是十多年前, 他机缘巧合下救了郡主,郡主为了答谢, 又在后来相处中生了感情, 便与他结拜成兄妹。”
像付卿书这种无亲无故的, 与赵雅姜比起来,又是另一出了。
这些事也是展正心慢慢查出来的,如今有机会,他自然一并说了:“郡主在朝中担的官职虽不过是个御史,可自幼时她展现出明察秋毫的能力后,每过两年,陛下就会赐予她八府巡按的头衔,比天子亲临的仪仗,巡视赵国二十八个州。那木楠子手下有些江湖侠士,他自己也是个冷静聪颖的人,这么多年过来,他已经成了郡主的左右手。”
秋静淞问:“如今就是木楠子手下的江湖势力在查景亲王?”
“对,他们的行踪没有规律,像是为了防止人看出来,一出一出地并没有计划。”展正心说着心里也道了声险,“要不是咱们手下的兄弟也在江湖上浪荡多年,根本看不出其中蛛丝马迹。”
秋静淞捧起茶碗,摩挲着杯身,小声说:“我本来是想先与白俊扯上关系,然后再直接与景亲王交手。”
展正心摇头笑了一声:“你总是这么简单粗暴。”
“因为现在唯有【直接】最适合我。”秋静淞不怕鲁莽,她光头皇子一个,什么权势也没有,就算无缘无故指着景亲王的鼻子骂,季祎顶多也就是罚她两下。
她之所以出此下策,也只是为了与白俊扯上关系——有了关系,至少面子上看起来也不会像是她在故意针对人了。
“我想知道付卿书是因为什么查的景亲王。”
秋静淞把茶碗靠在唇沿,看着展正心说:“你有没有办法?”
展正心沉吟片刻,点头:“只是需要些时间。我可以派几个兄弟,在木楠子的人盯梢时跟着盯住他们。”
付卿书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但同时她确实也是朝中少有的,不偏颇,正直的人。能被她盯上,除了那个小妾外,景亲王肯定还做了别的事。秋静淞怕坏了她的事,赶忙说:“此事一定要细心小心,千万别打草惊蛇。”
“会多加注意的。”展正心说完又问:“如果被木楠子的人发现,可否与他们交涉?”
秋静淞估量了一下自己在付卿书心里的地位,答:“若他们主动,你就想办法把人带来见我。”
如今这事,看起来她们二人都是为了要对付景亲王。既然有一样的目的,又为何不能合作呢?
展正心又细致地与秋静淞商量过此次的布防后才走。
元福落是看到他走了,才进来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她的背影说:“你要用些点心吗?”
“不用。”秋静淞把桌上的折扇拿起打开,眨了眨眼睛问:“翘威呢?”
元福落转身,示意自己的婢女去喊人。
秋静淞坐的地方属于前厅,她不愿意过去,仍是站在原地说:“展护卫今日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秋静淞仍是防着她的,她笑道:“怎么了,突然这么问?”
元福落心里坠坠不安,她抓着帘子,吸了几口气才鼓起勇气问:“赵国的后宫,是可以让别的,未净身的男人出入的吗?”
秋静淞立刻皱起眉,起身反问:“有人冒犯你?”
元福落听她语气都变了,心下一暖,忙说:“不是我,是小九嫂。”
秋静淞听着更急,她下意识地想开口,也是又怕元福落听出什么来,只能压下语气:“哦,她,她怎么了?”
元福落并未发现,继续说:“早上去给母后请安的时候,看到小九嫂跟一个男官站在一起。具体是哪位大人我也不知,只是……当时他们二人的距离在陈国,是逾矩的。”
秋静淞握紧着扇子,把这件事额外记下后,耐心地元福落解释:“小九嫂是棋院的待诏,她身上是有官职的,若是轮到她轮班,她自然可以按规矩出没于六宫。早前她刚入棋院时,父皇就赐了她行走之便。”
“至于男官……若是有手令,所谓未净身的男人是可以进后宫的,只不过一定要在宫里下钥之前离开。”
就像崔文墨当时,像不久前季扉的谋士刘弗,都在被允许之列。
“赵国的男女之防也没有那么严格……”说着秋静淞一顿,她转身,走到元福落面前,“你说九嫂与那个男人靠得近,有多近?”
元福落判断着距离,小心地往前移了移。
她与秋静淞,如今就隔了一指的距离。
靠得太近,元福落的脸还有些红。她解释道:“我不是要说小九嫂什么……”
“我知道。”秋静淞不动声色地后退,侧开身子与她拉开距离,“当时还有别人看到吗?”
“没有。”元福落知道这件事的性质,连忙说:“我也不会说给别人听的,说了也不会有人信。毕竟这宫里,哪处没有皇上的眼睛呢?”
秋静淞笑了笑,“这话也不能乱说。”
元福落“呀”了一声,掩住嘴。
“殿下,奴婢来了。”
听到殿外翘威的声音,元福落有了借口离开,“那我回后殿了。”
秋静淞点头,抬眼看到她的身形消失后,转身撇开衣摆,靠在了旁边的软塌上。
心神不宁。
翘威躬着身子,瞟了一眼秋静淞,发现她脸色不太好看后,便十分乖巧地跪在了塌边,一言不发地给她敲腿。
过了半晌后,秋静淞才看着他问:“白俊安排好了?”
翘威点头:“彭将军给白公子在轻吟巷置了间宅子。”
“你二人辛苦了。”秋静淞拿扇子敲了敲腿,犹豫再三,还是问到:“翟王妃今日进宫了?”
“是。”翘威不知是不是额外关注过这些,这事儿他都特别清楚,“王妃娘娘今次是进宫看画像的。”
“画像?”
“是。当时她与九王爷的婚事过于仓促,画像也没画好。后来画院的人急着给您画,就把这事儿耽搁到现在。”
秋静淞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口气,“画院还真的是没人了。”
翘威也不明白她因何不满,也不敢妄自发言。
于是秋静淞又问他:“孤方才听元妃说,她看到有外男进宫,你可能问出来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