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之内,夏夷则本是哄走了苏氏女便想进行运功打坐给伤口疗伤,其实那豹子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只猛兽,刚才抓他的时候他已用灵力顶住了豹子大部分的抓挠,自己所受的无非也就是些皮外伤。
只是刚才回来后他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伤口,而是刚才在大殿上种种的奇怪现象,尤其是那头豹子为何会向阿阮扑过去。交代完下面的人要彻查此事后,夏夷则这才坐了下来唤来了御医。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被一群御医团团围住,一起开药一起商量治疗法子,不仅如此,还有苏氏女端着碗疗伤的药过来献媚,夏夷则已经被这些人弄得脑仁疼,到最后只能是紧皱个眉头把这些人全都哄了出去。
之前因为易骨在他后背所留下的那道长长的伤疤现在正因为他的灵力动用和流血过多而若隐若现,虽然清和为了掩人耳目用幻术把他的伤疤隐去,但是一旦夏夷则动用灵力过多或受伤流血那条疤痕又会出现,这种情况下刚才那苏氏女还殷勤地想要为他脱衣换药,夏夷则又怎能不发脾气。
但是唯独没让他想到的是让她乖乖和闻人回去,但是他刚才却听见她着急地在门外等候,说是要给他疗伤......听到这个消息,夏夷则没有控制住内心似的不自觉的高兴起来,虽然自从她醒过之后他日日夜夜都在遗憾她的“记不起”,但是看见她对自己的关心,夏夷则就从心底生出来一份欢喜。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却又不想让阿阮看见自己胸前的几处血道子,他便利落地站起来系好中衣随便找了件袍子便穿了起来,正在系带子,他便听见内侍官的传达,“陛下,阮姑娘已经来了。”
夏夷则整理好衣服不自觉地微笑起来便转过身去,可是除了内侍官他却没有看见阿阮。
“阮姑娘呢?”
内侍官指指身子右边,夏夷则寻着望去,只见阿阮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躲在了帷幔后,用手抓着帐子显得怯生生地不肯进来,唯独露出一个小脑袋呆呆地望着夏夷则也不说话。
夏夷则苦笑不得,看见阿阮这幅可爱的模样却又是心中百般喜爱。
他向她伸出手面庞尽是温柔,“躲在那里做什么?来,过来。”
虽然想起来夏夷则因为她而受伤阿阮心里不好受,而且又感觉自己对他又有份歉疚,但是阿阮始终没忘记今晚是要来给夏夷则疗伤的,只有给他治好了她的心里才会舒服一点,心里这么想着,阿阮便慢吞吞地蹭了过去。
“......夷......夷则......你的伤还疼吗?”
看着阿阮站定在自己面前,夏夷则此刻很想像从前那样抓住她的手,却无奈怕吓着她只能忍住自己内心所有的想法温柔而道:“不疼了。”
“但是你的药还没喝呀?”阿阮指指夏夷则身后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说道。
“我现在就喝。”他端起药一饮而尽,内侍官被这一幕已经惊地傻了眼,万分没想到阿阮的几个询问就让皇帝这么听话,几乎是说什么是什么了。
阿阮看这夏夷则喝下那碗药心里稍微落了定,但仍旧是穷追不舍地问道:“那......夷则......伤口呢?伤口抹药了吗?你不让我用灵力,让我看眼伤口行吗?我可以帮你上药......”
此刻阿阮正微微抬着头,用一双真挚的大眼睛望着比他高上半头的夏夷则,夏夷则已经高兴得几乎可以从心底流出蜜来,他微微摇了摇头:“不必,已经上过药了。”
“......真的?”
“真的。”
阿阮见夏夷则那么的固执,也就逐渐放弃了要看伤口的想法,又说了几句话后阿阮已经做好要离开的准备,却一个不经意间看到了夏夷则薄薄的外袍上略微有些渗血。
阿阮看清之后这才慌了起来,丝毫没有来时的那份淡定,“夷则你骗人!你不是说你上过药了吗?上过药为什么伤口还流血?”
夏夷则低头看看自己的外袍,寝宫里的暖炭足,他身边的衣服几乎都是薄薄一层,那没有上药的伤口透过两层衣服确实容易渗血,他看着她因为生气而鼓起的包子脸心生怜爱,这下子却是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内心衍生出来的小欲望,伸出手去便拉起了阿阮的一只小手,“阿阮莫要生气,虽是流血,但是伤口却不疼。”
“陛下,是否要让御医再过来一趟?”
内侍官恭敬而问,却没想到还没等夏夷则回答阿阮就已经抢话答道:“不用!什么人都不用来,我能给他疗伤!”说罢,阿阮很坚定地看向夏夷则,“今晚我不走了,我这就去告诉闻人姐姐,今晚我要留下来给你上药!”
夏夷则听后不觉惊讶一番,他万没有想到阿阮有留在宫中的想法,只能有些发呆地看着她,“......阿阮......你要留下来?......”
阿阮点头,内心却是着急。
阿阮突如其来的要求让他好不高兴,许是私心的影响,自从她醒来后夏夷则便没有像曾经那样与她亲昵倾诉,等她说出刚才那话来他却下意识地答应起来,只是想着或许能够留她一阵在自己身边,或许虽没有曾经那样亲昵,但他却能感受到她已经再次来到这个人间。